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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
時雍半吊子出山,被這麼多雙內行的眼睛盯著,壓力山大。
不料,那鄭醫官又開口了。
只不過,這次不是對時雍說話,而是對旁邊的幾個同僚。
“宋侍衛這行針手法,似曾相識。諸位可曾見過?”
幾個人頻頻搖頭,專注看時雍行針。
在這一群人裡,鄭醫官年歲最大,見多識廣。他皺起眉頭,嘶了聲,捋著鬍子邊看邊搖頭,“不對,我定然是在哪裡見過類似手法,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時雍有點頭疼。
這位醫官太喜歡研究人了。
她緩緩地閉了閉眼,抬起頭來,雙眼清亮地看向他。
“能安靜片刻嗎?”
“……”
鄭醫官尷尬地閉嘴,那幾個議論的醫士也不再吭聲,專心看她。
沒有耳邊的嘈雜,時雍速度快了許多,等把六個人都從鬼門關上拉回來,她終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站起了身。
腰背痠痛。
她動了動胳膊,將銀針遞給春秀,讓她收斂,轉過頭來問白馬扶舟。
“大人,可查完了嗎?”
白馬扶舟朝身側的小公公示意一下。
那小公公捧上一本冊子,呈到時雍面前。
“宋侍衛請過目。”
時雍正要翻看,想起自己的人設來,手停在頁面,尷尬地看著白馬扶舟,“煩請廠督念念,我識不得這麼多字。”
白馬扶舟眼風微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走近從她手上接過冊子,將手下人統計的晌午飯菜念給她聽。
時雍的眉頭越皺越緊,聽完回望一眼幾個重症患者。
“我明白了。這幾個人,都是偷吃了鱔魚。”
幾個輕症聞言,呻丨吟著道:“可是我們沒有吃鱔魚……”
時雍道:“你們沒有吃鱔魚,但你們的吃食,或許跟鱔魚有關。”
說罷,他朝白馬扶舟道:“廠督不妨同我一起去伙房看看?”
白馬扶舟聞言側到一邊,朝他攤手一笑,“姑姑請!”
見白馬扶舟尚且對他如此恭敬,其餘人心裡敲著小鼓,更是敬她。
時雍有點無奈,瞥他一眼,“廠督大人請。”
一行人來到伙房。
炊煙未燃,空氣裡卻有煙火的味道。
據伙房的伙伕長交代,晌午吃的鱔魚是那六個人自己湊錢買回來的,偷偷打個牙祭,不算是營裡的開銷,只是他們借用了營裡的柴火油鹽,因此鱔魚買回來後,六個人分了大半,剩下的全孝敬了伙房裡的兄弟,熬了一大鍋粥,分給其他人吃,又有一些聞到香味的小子湊過來打了點秋風。
從統計的小冊子來看,中毒的人要麼吃了鱔魚,要麼吃了鱔魚粥,沒吃的那些人,什麼事都沒有。
“宋侍衛是懷疑鱔魚有毒?”
時雍沒見到鱔魚之前,不敢這麼說。
“還有剩下的嗎?”
伙伕長搖頭,“粥全都分吃沒了。”
時雍道:“一點不剩?”
伙伕長:“一點不剩了。”
時雍想了想又問:“鱔魚呢?”
“鱔魚也全都煮了。”
在伙伕長的指引下,時雍看到在伙房的一個水槽邊上,有一灘剖洗鱔魚時殘留的血跡。
時雍走過去,在院子角落撿了根小棍,在那些殘血上撥弄,一群人跟著圍過來。
伙伕長道:“這種鱔魚是無毒的,鄉下水田池塘裡都有,大家夥兒都抓過,吃過,想來不會是因為這個中毒……”
時雍抬頭看他:“你沒吃嗎?”
伙伕長搖頭:“我不吃鱔魚,不吃蛇。”
時雍問:“為什麼?”
伙伕長一愣,“不喜歡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雍點點頭,丟掉小棍站起來,“買鱔魚的人是誰呢?勞煩把他請來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