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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單獨的農房,四周沒有鄰里,望眼望去,荒涼一片。聽曾五介紹,他們剛才打聽過,這老農家裡人都往南邊逃難去了,就他捨不得莊稼祖屋不肯走,這才留下來的。
在曾五幾人發現老農的屍體後,已經通知了盧龍縣衙。時雍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了官府的馬車停在外面。
靠近民房,大黑的反應比他們都要敏感,湊到地上東嗅嗅,西嗅嗅,嘴裡就發出一陣低低的嗚呼聲,似在警告。
時雍躍下馬,將馬繩拴在門口的槐樹上,帶著朱九和大黑走了進去。
盧龍縣衙的正在殮屍。
時雍剛邁過院門,就撞見一張熟面孔。
盧龍縣衙的鄭仵作。
看到時雍,他也愣了下。
在青山鎮的裴宅和上次的盧龍殮房,時雍是女子打扮,都曾與鄭仵作打照面,有幾面之緣。
乍然看到一個長得和“裴夫人”相似的男子,鄭仵作滿臉困惑,看看時雍,再看看朱九和大黑,沒有吱聲。
曾五卻不知箇中內情。
他前頭剛來過,也是他陪著東廠侍衛去縣衙報的案,趕緊上前介紹了一下。
“這位是縣衙的鄭仵作,那位是唐捕頭!”
後面這句話,他是指著簷下正彎腰檢視水缸的一個男子說的。
末了,他指著時雍和朱九。
“這二位,是大都督的親衛,宋侍衛,朱侍衛。”
唐捕頭是在錢名貴出事以後,由新上任的縣令任命的捕頭,他不認識朱九,鄭仵作卻是熟人,聞言尷尬地笑了笑。
“見過了見過了。”
他說著又瞄時雍一眼,眸有疑惑。
時雍在將軍府那晚,是看到屍體就害怕的嬌弱婦人,現在是氣宇軒昂的少年侍衛,面對鄭仵作懷疑的目光,她沒有表現出半點心虛,而是坦然自若地道:
“奉大都督之命,特來詢問案情,麻煩二位配合一下。”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
“錦衣衛指揮使趙胤。”
朱九眸子裡露出一抹訝異。
他沒有想到,大都督的令牌還在她手上,這當真是寵到沒有規矩了啊?
而時雍卻不這麼認為。這令牌本是趙胤在青山事變時交給她,讓她拿著逃命用的。事後,他似乎遺忘了這件事,沒有索回,時雍也就沒有提及,眼下拿出來狐假虎威,極是好使。
一看令牌,鄭仵作變了臉色。
唐頭快和另外幾個捕快,也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趕緊過來拜見。
時雍收回令牌,淡淡道:“二位說說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