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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嗯。”
時雍看了看這個無趣的男人,不再吭聲了。
縣令將兀良汗使臣和送親的大晏將校,一併安置在盧龍縣的驛館。
盧龍驛館在盧龍縣城以西十里外,是一個節制南北的交通要衝,位於驛道旁邊。因盧龍轄地內的盧龍塞為戰略咽喉之地,因而這個驛館承擔著繁重的公務,整個建築群也比尋常的驛館更為龐大。
烏日蘇等人便住在驛館內。
“將軍。到了。”接他的男子在馬車前站立。
趙胤點點頭,下車前又回頭。
阿拾在戴面紗,她不是太熟練,掛了幾次沒有掛上。
趙胤皺了皺眉,返身蹲下,從她手上接過那面紗。
馬車裡空間狹窄,兩人這般臉對臉,幾乎沒有迴避的空間。
無人說話,外面的人也在安靜的等待,空氣寂靜得出奇,時雍連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趙胤那一雙舞刀弄劍的手,並不比她靈活,可是,這般專注為她戴面紗的男子,竟讓時雍有些暈眩。
大概是與他靠得太近,缺氧,待時雍戴好面紗起身時,時雍沒有站穩,腦袋直接往他身上撞了過去,堪堪撞在他胸前,甲冑硬梆梆的,撞得她有一絲吃痛,還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紛亂。
怕他覺得她是故意,又覺得這般極是丟人。
趙胤伸手攬住她,沒有說話,只有一個複雜的眼神。
時雍呼吸又是一緊。
她不是沒有與男子近距離接觸過,但從不會這般失魂落魄,只覺得這一刻呼吸都屏緊了,下車的時候,腳步也有點虛浮。
趙胤沒有鬆開她的手,走進驛館時,低頭替她理了理衣裳,順了順浮起的頭髮,回頭見一干人都注視著他的“寵妻模樣”,輕鬆揚眉。
“讓諸位見笑了。前頭帶路吧。”
說罷,他又望向謝放,厲色道:“你在外面等候本將。”
謝放跟在他身邊多年,一個眼神便已領會。
馬車上有太子爺。
那是大晏皇帝唯一的兒子。
他可以死,馬車絕不能出事。
“末將明白。”
————
驛站在驛丞署的左側。
從大門開始,幾乎步便有人值守。得知裴將軍來,驛丞署官員也過來了,簡單寒喧幾句,一路陪著他們到了烏日蘇的住處,這才告辭離去,態度極是恭順,看不出異樣。
時雍不疾不徐地跟在趙胤身邊,目不斜視,餘光卻掃見了驛館內的戒備森嚴。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知哪裡不對勁。
等進了烏日蘇的住處,終於看出古怪在哪裡了。
外面守衛森嚴尚可理解,烏日蘇在房裡喝酒看書,居然也有十來個人陪侍在旁。
這些人全做兀良汗人打扮,按理說,是他的自己人才對。
既然有這般嚴密的防衛,烏日蘇為何傳信給“裴賦”,神神秘秘地約他相見?
“大皇子,裴將軍來了。”
盤腿坐在幾邊的烏日蘇抬起頭來,俊秀的面孔上有一雙清澈的眼睛。
在看到趙胤和時雍的時候,烏日蘇眼神亮了亮,隨即又平和下來,微笑著起身按大晏的禮節拱手作揖。
“小王冒昧請將軍前來,但願沒有打擾。”
轉頭,又吩咐左右,“雅各,還不為將軍和夫人看座?”
木桌邊加了兩張椅子。
趙胤和時雍坐下,“不知王子叫本將來有何吩咐?”
烏日蘇漂亮的眼裡有剎那的戾氣,浮起,轉瞬便逝,只餘一串爽朗的笑聲。
“小王閒在盧龍驛數日,極是無趣。前幾日無意得了幾罈好酒,得聞裴將軍好酒,特地請將軍前來,給我品鑑品鑑。”
趙胤揚揚眉,“哦?”
烏日蘇輕輕一笑,撩起袖子,將桌上玉質的酒壺拿過來,親自斟了兩杯到放到趙胤和時雍的面前,介紹道:“這酒名曰花令,據聞是用數十種鮮花與糧釀而成,巷深十里也擋不住酒香撲面,可謂風雅之極。但酒性極烈,一飲罷,那便是秀眼謾生千媚,鴛帳夢長連曉,美哉妙哉,奇趣哉!”
一個兀良汗王子滿嘴之乎者也,聽得時雍很是不適。
趙胤卻不多話。
執起那玉杯,看看那清澈豔麗的酒,嗅了嗅,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