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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雍看了孫正業一眼,老頭子捋著白鬍子,朝她擠眉弄眼。
原本她是準備等趙胤今兒來了,再告訴他這件事的,既然孫老已經說了,那就趁熱打鐵吧。
時雍微微一笑,掏出懷裡的幾張銀票,眉目舒展地遞上去。
“大人您點點數,是不是對著的?”
趙胤不接,不動。
站在他背後的楊斐看了看,走過來幫他接過,不知死活地調侃。
“阿拾有本事啊。還以為你還不上呢,這麼快就湊夠了?看來你那個未婚夫婿挺好的呀?有福分了!”
時雍尬笑,“哪裡哪裡……”
話沒有說完,看趙胤突然沉眼,趕緊閉上嘴,就聽到他說。
“二十軍棍。”
楊斐聽到“軍棍”兩個字屁丨股就疼痛,腦子嗡聲一炸,他拿著銀票看了看,大概知道是這銀票惹的禍,可是爺為什麼生氣,他不懂。
往常別人遞什麼東西,都是他幫爺接過來的啊?
爺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啊。
明明好好辦差,怎麼又捱打?
“爺~”楊斐頹然地哀嚎一聲,將銀票全部塞回給時雍。
“……我錯了。我沒有拿錢,我沒有出現,我不在這裡。我,我去方便方便。”
不等趙胤再次發話,楊斐匆匆拱手退下去,走到門口就拽住謝放。
“哥!我死定了,二十,又二十……”
謝放看著他,眉皺著,發愁。
楊斐指了指裡間,“我站這兒,你進去伺候爺。”
雖然時雍和楊斐向來不對付,三句話有兩句話都是損對方的,但是對趙胤突然處罰楊斐,她還是有幾分同情,覺得趙胤此人不可思議,不講理,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大人這是做什麼?”
她望一眼楊斐的方向。
“這銀票是我欠著大人的,自然要還給大人,楊大哥也沒有做錯什麼。”
趙胤眉梢輕輕一挑,嘴角抿出一絲冷意,“一千兩借出,不用利息嗎?”
時雍臉上的笑容斂住,就聽他喊:“謝放。”
謝放低垂眉目地走進來,“爺?”
趙胤面不改色,仍然是那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給她算算。”
同是跟在趙胤身邊,謝放話不如楊斐多,腦子就比他好使多了,也比他了解趙胤的為人。這位爺明顯是不願意阿拾還錢,甚至還想把人綁在褲腰帶上。
楊斐那個蠢貨為什麼就看不出來?
不僅看不出來,楊斐每次都不遺餘力地幫爺趕人,罵人,兇人……
有時候謝放甚至覺得,楊斐不冤。
照大都督的性子,楊斐如今還活著算是老天開恩。
謝放想也不想,一口氣就算出了個鉅額數目。
“等等!”時雍不看他,只看著淺泯清茶老神在在的趙胤,“幾分利?”
謝放看趙胤頭都不抬,趕緊接上,“利滾利。”
時雍唇角微揚,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冷眉冷眼地看著他,“大晏律明文規定,凡私放錢債及典當財物,每銀一兩,止許月息三分,不得多索及息上增息。違者笞四十,以餘利計贓,重者坐贓論罪,止杖一百。哦,大人是要知法犯法嗎?”
懟得好呀。
謝放愣住沒答,孫正業頭一個笑了起來。
他捋著鬍子,對這個送上門來的徒兒突然就滿意了。
昨日答應了她相幫做證,索性就做了這個人情。
“大都督,所謂國有國法,阿拾話雖不美,理卻也是這個理了。”
趙胤一張清俊的臉涼涼無波,不見半分生氣,淡淡道:“國有國法,可家也有家規。”
家規?
時雍偏偏頭,一副耳背的樣子。
“大人此話怎講?民女愚鈍,屬實不懂。”
趙胤注視著她:“本座和你,不講國法,只講家規。”
哈?
時雍差點笑起來,眉梢一笑。
“我和大人,為何要講家規?”
趙胤不答理她,側目看著孫正業,稍稍拱手施禮,“孫老,此前無乩未曾言明,實在不該。阿拾是我的人。”
時雍心裡一窒,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
她身形本就單薄,因為生氣,小臉兒上染滿了怒意和紅潤,揪緊的眉頭居然有幾分殺氣。
謝放真怕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