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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寧公主——”
陳金良是廣武侯府的老人了,對陳家的事情知道甚多,可是話到嘴邊,又想起龐淞不過是一個外人,侯府的秘辛也不便與他多說。
便只道:“自打公主一心禮佛,不再過問世事,侯府與宮裡那位的聯絡就少了。說是個侯爺,但當了個閒差,那太倉內庫裡的大人們勾心鬥角不知凡幾。侯爺又沒個子嗣,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日子艱難啦。”
龐淞只是笑。陳金良壓著嗓門,又低低一嘆。
“侯爺說了,往後,廣武侯府,怕是還得多多倚仗王爺看顧……”
“那是自然。”龐淞說著,抬頭朝小二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這才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塞到陳金良的面前,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王爺說了,他雖未與通寧公主一同長大,但從小便聽過老廣武侯的英勇,早已當成了長輩般看待。如今國難當頭,福禍難料,往後,王爺若有個好,是斷斷不敢忘了廣武侯府的。”
陳金良嘶一聲。
“國難當頭?”
他似是不明白,皺著眉頭問。
“懷寧公主許了兀良汗王,這仗年內是打不起來了吧?”
“哈哈哈。陳兄啊。”龐淞笑吟吟地搖頭,“你吶,看問題太簡單。這聖旨一下,怕是真的要打起來了呢。”
陳金良大吃一驚,手一抖,茶水就灑身上了。
他又慌不迭地去擦,“小的愚鈍,著實聽不明白。”
龐淞盯住他,陰冷冷一笑道:“陛下若斷然拒絕兀良汗求娶公主,巴圖縱有野心,還不得在心裡衡量衡量?如今陛下思慮多日,竟是允了,不想開戰的心思昭然若揭,長了他人氣焰,滅了自己威風,你若是巴圖,你會做何想?”
“做何想?”
“大晏之大,無異紙老虎爾!”
龐淞站起來,理了理衣袍,在陳金良肩膀上重重一拍。
“大禍將至,侯爺想要獨善其身怕是行不通了。”
看他要走,陳金良眉頭跳了跳,拱手作揖不已。
“還望長史大人指點一二?”
龐淞哈哈大笑,“指點談不上,就說目前形勢吧。那日錦衣衛大鬧得月樓,有恃無恐是為什麼?無非是侯爺私下裡那點事,早已被他們窺得。如今不動侯爺,當真是念及情分,還是趙胤沒有騰出手來?”
陳金良白了臉。
在太倉內庫做事的官吏,
哪個手頭沒幾樁見不得人的事。
若錦衣衛當真查到侯府頭上,怕是麻煩了。
“廠衛耳目遍天下,侯爺多加小心才是。趙胤此人心狠手辣,婁寶全在朝中根基那般深厚,也被他一夜之間端了老巢,侯爺還是早做打算才是。”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一眼陳金良的臉。
“陳兄,透個風給你。我聽說錦衣衛已然探得,那個‘女鬼’曾出沒你得月樓。即使他們沒有證據坐實,可‘女鬼’只要活著一日,總有招供的一天。你說呢?”
陳金良的臉,一下子白了。
龐淞道:“還有今日法場鬧事之人。趙胤又拿了這麼多回去,難保他不會一兜子砸下來,全讓侯爺來背這口黑鍋?”
陳金良驚出一身冷汗。
“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呀。”
————
當夜趙胤沒有回無乩館。
因了趙雲圳這個鬧事的小霸王,時雍也沒有辦法回家,託人帶了口信給宋長貴,便留了下來。
趙雲圳人小脾氣不小,鬧騰到深夜才入睡,時雍累得腰痠背痛,有種突然間多了個大兒子的錯覺。痛定思痛,她暗自在心裡發誓三十歲前不考慮生育。
疲累之後,一夜好眠。
天亮時分她才得知昨晚得月樓出大事了。
看火的廚娘燒火打瞌睡,不小心把得月樓給點著了,一把火燒到天亮方歇,得月樓被燒成了灰燼。
掌櫃的陳金良也在火中喪生,燒成了焦炭。
而趙胤從法場上抓回去的那些兇徒,其中大部分鬧事之人,都是街上流浪的混子游俠,拿了幾兩銀子,便幫著在法場上吼鬧。
至於燒火油點火的兩個兇徒,一個胸口中刀,不治身亡,另一個倒是招了,說是受了得月樓的掌櫃陳金良指使,為報復趙胤縱容宋阿拾帶狗行兇,陳金良花錢請他這麼幹的。
至於火器哪來?
得月樓掌櫃給的。
可如今陳金良一死,再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