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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並沒有回府,而是在大街上走到了天黑。她知道那些人說的是對的,可興許是愛得太深,又痛,又不苦,又無能為力,到最後,便成了無措。
街上燈火微弱,宵禁了,幾無行人。
“什麼時辰了?”陳紅玉問。
丫頭春俏隨了她一路,早已是嚇得六神無主。
“怕是快到亥時了。小姐,我們回府吧。”
陳紅玉抿了抿嘴,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盪,不願意回去看滿府的大紅喜字,更不想聽到任何人對她說“恭喜”。
“再走走。”
春俏結結巴巴,“很晚了。再一會兒讓夫人知道,該著急了。”
陳紅玉一言不發,行屍走肉般往前走著,春俏心急火燎,一步一隨,前方是個沒有燈火的暗巷,春俏嚇得拖住陳紅玉的袖子,可陳紅玉自恃藝高人膽大,抬步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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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期不過兩日,陳家小姐失蹤了。
一同失蹤的,還有她的丫頭春俏。
定國公府伺候的下人們,誰也說不清小姐什麼時候不見的,闔府找遍不見人,嚇得慌亂不已,卻又不敢立馬報官。
陳紅玉隨了她父親,性子是有些隨意的,以前偷偷溜出府幾天不回來的事也曾有過,而且,這次不同,婚期在即,新娘子要是自己跑的,那定國公府的臉和楚王府的臉,就丟盡了。
更何況,這是御賜的婚配,事態更大。
定國公府只能在私下瘋了般的尋找,明面上照常辦著喜事,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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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雍這日常見去無乩館,趙胤沒有再讓她針灸,而是讓她用她的“正骨之法”為他捏腿。
這傢伙學聰明瞭,反過來折騰她。
痛恨。
時雍暗自咬牙,又不能一刀把他宰了,磨蹭大半日才得脫身出來。
一人一狗走在街上,時雍望著張燈結綵的大街,突然有些茫然。
明日就是初八了?
王爺大婚,公主出嫁,侯府納婿。
沒有一樁事情和她相干,可每一樁事彷彿都與她相干。
時雍甩頭笑笑,“大黑,我們走走。”
這些日子裡,順天府衙她不常去。
她是個沒有編僉的女差役,平常乾的活和穩婆無異,最近京師很平靜,沒怎麼死人,女犯更少,她閒得長蘑菇,除了無乩館,去得最多的便是良醫堂。
剛到未時,她今日不想去良醫堂,便想去閒雲閣看看嫻姐,不料,卻在玉河橋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楊斐。
這廝幹嘛呢?
風捲過來,帶著一股子香氣。
時雍發現楊斐極是小心,在鑽入一個暗巷裡頻頻回頭,反偵察能力還極強,在牆角站了許久,不見有人,這才開門進去。
有異必有妖。
時雍足夠耐心,等風平浪靜了才摸了摸大黑的頭,示意他不要急躁不要出聲,然後直起身,準備進巷子裡去看個究竟。
“宋姑娘。”
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時雍轉頭,看到對街駛過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那個人便是從馬車上走過來的。青袍直身,頭髮花白,大約五十來歲的模樣,說話行事極為端正有禮。
“我們家主子有請。”
大白天的當街“請人”?
時雍輕哼,露出一絲笑。
“你主子誰啊?”
那個人行了個揖禮,面帶微笑。
“姑娘上車就知道了。”
時雍抱臂,斜斜看他,“我若不上呢?”
“那恐怕……”那人抬頭,眼裡平靜,說話不見戾氣,一句話卻意味深長,“只能想別的辦法。姑娘在宋家衚衕還有一家子人,我們請不動姑娘,還能請不動他們嗎?”
“威脅我。”時雍點點頭,眯眼一笑,“實不相瞞,我也不太在意那一家子人的性命。”
那人實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整個愣住。
隨即,就見時雍笑了,
“不過我對你們主子倒是感興趣,看看無妨。”
說著她徑直領了大黑往馬車走過去,乾脆利索,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老者愣住,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一絲笑來。
時雍沒有上車,而是直接走到馬車旁邊,拽住垂落的帷簾用力一拉,想看看裡面那位“主子”到底是誰。
可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