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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時雍低頭看著紙上胡改的幾行詩句:“半夜有鬼來敲門,阿拾寫字欲斷魂。我勸大人少抖擻,大人對我吼又吼。他既不與阿拾便,我便由他發瘋癲。”
確定?
不看了?
那鬼還捉不捉了!?
時雍拿不好的眼神看他。
趙胤仿若未察,慵懶地躺到窗邊的軟椅上,拿起一本書,指節輕輕敲著膝蓋。
“去拿銀針。”
“……”
怪不得,原來是腿痛了啊?
時雍腦門一突。
完了!真正的考驗來了。
那日時雍說想起怎麼針灸,倒也不假,在天壽山中了那詭異的“鬼毒”後,她昏昏沉沉中確實想起很多,甚至想起了宋阿拾為趙胤針灸的過程。
可是,她畢竟沒有真正地施過針,哪怕知道行針之法,卻沒有親手扎過人,想和做是兩回事,更何況要扎的人是趙胤?
萬一扎錯了,他會不會把她腦袋擰下來掛城牆上?
“不必緊張。”
趙胤看著她,眸底清亮冷淡,似乎已洞悉一切。
時雍激靈一下,硬著頭皮取了針過來。
“大人,請寬衣。”
這個時節,京師已是涼寒,哪怕是內室,穿著也不少,這般著裝,時雍要施針屬實不便。
說話時,她真沒有存半分別的心思,可趙胤從書裡抬頭,看她那一眼,卻把她撩撥得心裡毛刺刺的,怪彆扭。
幹嘛這麼看她?
時雍臉頰有點燒,心跳得厲害。
謝放過來幫趙胤寬衣,時雍站在身邊沒動,呼吸有些不均勻。
他寬衣解帶,脫去外袍,只著中衣,肩膀上又特地披了件毛皮大氅,待腿部露出眼前時,時雍看著他變形的膝蓋,不由震驚。
可以想象此人承受著怎樣極致的痛楚,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半點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連走路都是筆挺剛直,不曾有半分顫抖猶豫。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旁人當然也狠。
“沒見過?”
趙胤雙眼漆黑不見底,深邃得讓人心顫。
時雍收斂情緒,半蹲下來。
“大人有用止痛藥嗎?”
趙胤緊闔著眼,“不曾。”
時雍冰冷的手觸上那紅腫變形的膝蓋,按壓一下,“哪裡最痛?”
趙胤的眉頭皺了起來,沒有睜眼,額際卻有輕微的顫動。時雍知道這種關節疼痛時的難受,碰不到,摸不到,那疼痛就嵌在骨頭裡,如萬蟻鑽心,卻捉之不得,很難去描述那種煎熬。
“你忍忍。”
時雍深吸一口氣,先在他膝蓋上慢慢按壓,一則是為了讓他舒服,減少疼痛,二則是憑著記憶尋找穴位,以便確認施針之處。
“血海。”趙胤突然道。
“嗯?”時雍不解地抬頭。
“你右手食指下,血海穴。”
“……”
“中指往右移一寸,是陽陵穴。”
“……”
時雍懷疑趙胤不是人。這才是鬼吧?
分明就是看穿了她。可明知她認穴不準,卻敢把腿交到她手上。該說這位爺“虎”,還是該同情他死馬當成活馬醫?
時雍張了張嘴,眼皮垂下,先與三金穴周圍點刺放血,再取梁丘、血海、關元、曲池、足三里,按記憶中的方法,在趙胤的配合指導下試了一遍。扎完針,她一腦門兒的冷汗,起身叫謝放拿來艾炙,在他膝上炙了一刻鐘。
“可有好些?”她心驚肉跳地問。
趙胤眉頭略略鬆開,眯起眼,“不錯。”
呼!時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