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宋長貴指了指頭上一個淺淺的壓痕。
“你看這處。”
時雍眯起眼睛,“我看不清楚。”
宋長貴沒有說話,轉身從宋辭拎來的工具箱裡找出白紙,提取物證的染料和一把剔刀。他先將女屍傷口附近的毛髮剔除,再用染料敷塗,白紙覆蓋片刻,再輕手輕腳地揭開,只見紙上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花紋。
“噫!”
時雍深嘆一口氣。
薑還是老的辣,宋仵作很有辦法啊。
時雍朝宋長貴投去佩服地一瞥,覺得自己曾經為他吹過的牛,一點都不誇張了。
這時,突然聽到宋辭的驚聲。
“師父,這花紋好像與普通的刀柄不同……”
宋長貴嗯一聲,看了他一眼。
“大晏,只此一家。”
宋辭好奇地問:“哪一家。”
宋長貴眼眸低垂,一字一頓地道:“錦衣衛。”
時下的刀具種類繁多,每一個武器行打造出來的刀具又各有不同。可是,都以簡潔耐用為主,只有錦衣衛的佩刀,不僅與市井的刀具不同,甚至與其他大晏兵士的佩刀都大不相同。
錦衣衛的刀,刀身、刀柄、刀鞘上有許多鎏金錯銀的裝飾,極是華貴。既是他們身份的象徵,又是一種特殊的賞賜。
可此時,刀柄印痕出現在女屍頭上,卻不是榮耀,而是禍端。
時雍又將女屍的身體仔細檢查了一遍。
除了膝蓋、手腳部有擦痕,身上不見其他傷口。
基本可以確定,袁鳳死於頭部鈍器擊打了。
屍檢上,原本就有“兇器匹配度”這種說法。刀是錦衣衛的刀,死亡現場唯一的人是錦衣衛的人,如此一來,謝放便很難洗脫嫌疑。
“宋大人。”宋辭新手上路,很是興奮,“我看此案極是清楚了,錦衣衛趁著賓客都在前廳吃酒,潛入後院,看到貌美新娘,生出歹意,新娘不從,慘遭橫死。”
宋長貴嘆口氣,“要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時雍更是不客氣地白他一眼。
“這天底下,莫非只有一個錦衣緹騎?錦衣衛莫非只有一把腰刀不成?”
宋辭道:“可旁人都不曾出現在案發之地。”
宋長貴聽了,微微眯起眼,沉吟道:“唉,誰說不是呢?”
宋辭道:“所以師父,我說得很對吧?這個謝放就是殺人兇手。”
宋長貴不理會他,眉頭越皺越緊。眼神滿是擔憂。時雍斜了宋辭一眼,淡淡道:“這般清楚的線索脈絡,就好像是擺好的殺人現場,等著人往裡鑽似的。”
“阿拾。”
“嗯?”時雍看宋長貴神色凝重,“怎麼了,爹?”
宋長貴看著她欲言又止:“這個案子,人家可能不是衝著謝放來的。”
一個侍衛,與人無冤無仇,不曾得罪誰,突然捲入一樁殺人案,擺明了刀口是衝著他主子去的。
時雍看宋長貴並沒有聽宋辭胡言亂語,很是高興。
“爹,你真是大晏第一仵作。”
“哼!”宋辭不服氣地道:“才不是。”
時雍拉著臉看他,“怎麼,剛當上仵作就想掀師父的神座了?”
宋辭笑道:“師父是大晏第一推官。”
這小子,嘴皮子真是利索。
時雍道:“好好學著吧,我爹的手藝,夠你學個十年八年的。”
兩人說著話,宋長貴卻重重一嘆。
“我不信是謝放,可如今,這案子可教我怎麼斷?”
一切痕跡與證物都高度吻合,甚至還有證人——那幾個闖入恭房的丫頭小廝,都說聽到房裡傳來夫人的慘叫,他們闖進去,就見夫人死死抓住謝放的小腿,目齜欲裂。若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清白,或許找出真兇,謝放很難洗脫罪名。
“爹!”
時雍突然開口,“我發現個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