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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翻查女屍,見宋長貴看過來,輕輕蹙眉道:“大婚之日,新娘子身著喜服喜鞋,渾身皆喜,可這內裡的衣物,好像卻不甚講究?”
一身都是喜紅,裡面穿的小衣和肚兜卻是尋常的素色,肚兜甚至是月牙白,繡了一朵分不出是杜鵑還是海棠的花朵,一點不像大婚之喜。
咚咚——咚!
兩短一長,房門被叩響。
魏州在外面詢問:“宋大人,我可以進來了嗎?”
宋長貴揪著眉頭看了時雍一眼,很是糾結的樣子。
提拔他的人是趙胤,自家閨女又和趙胤有那樣的關係,宋長貴的心自然也是向著趙胤的,在魏州面前,他便有了猶豫。
不料,時雍卻似不急,淡定地告訴他。
“據實相告便可,無須隱瞞什麼。”
宋仵作點頭,長長一嘆,“只得如此了。”
魏州推門進來,朝宋長貴行了個禮,蒼白的面孔沒有半點血色。
“宋大人。鳳兒是怎麼死的?”
宋長貴將剛才屍檢的結果告訴了他,魏州臉色微微一變,看著仍舊躺在床上的屍體,隔了許久才走過去,輕輕撫著女屍的臉,淚水啪嗒啪啪地往下掉。
“鳳兒,你死得……好慘!”
他將頭低下,在袁鳳冰冷的臉上貼了許久,再慢慢抬起,眼底已有冷光。
“這麼說,殺人的,當真是謝放?”
“這個……”宋長貴搖了搖頭,“查明死因只是第一步,兇手是否是謝放,還有待進一步查探……”
魏州身子緊繃一下,重重垂頭。
“也是。我瞭解謝兄,他斷不是這樣的人。”
說罷,他目光又停留在時雍的身上。
“宋姑娘,家中陡變,內人無辜慘死,我這兩日實無心力處理別的事情。大都督那邊,還煩請你代為轉達。”
嗯?
時雍微微挑眉。
“這,不合適吧。”
鎮撫使向指揮使稟報案情是份內的差事。
讓她一個外人來說,像什麼話?
魏州苦笑,“實不相瞞,將謝兄下獄,我當真無顏面見大都督,可事情已是這般,我又不能對鳳兒的死視若無睹,放走謝兄,引來話柄……”
聽著他唉聲嘆氣的無奈,時雍淡淡道:“魏鎮撫此言差矣!大人豈是公私不分的人。你的苦衷,大人自會體諒。現下,只盼早些找出真兇,替魏夫人申冤才是。”
魏州低低一嘆,“宋姑娘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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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發生的血案很快驚動了光啟帝。堂堂錦衣衛鎮撫大婚之日,新嫁娘竟死在府中恭房,此事傳出有損錦衣威儀,光啟帝下旨徹查此事,很是看重。
不僅如此,皇帝還給了魏州死去的夫人追封,並盛讚他對亡妻的情義。
自古皇帝的眼色就是風向,皇帝的看法又關係到仕途和命運。
有人說,魏州痛失愛妻,但贏得了皇帝的心,也搏得了大眾的同情,是極大的好事。說不準,等她妻室下葬,皇帝給許配個公主也是有的。
外間眾說紛紜。
敏感的人已然察覺朝堂上湧動的暗流。
明面上看,白馬扶舟出事後,東廠失勢,趙胤大權獨攬,從上而下無不彰趙胤功德,說他從不背公議徇私情,是千古名臣。
然,物極必反。
魏府一案如切開這個“權勢怪論”的一把刀子。
謝放是趙胤忠僕,第一侍衛,人盡皆知,要說趙胤能完全置身事外,絕無可能。
於是,便有人傳言,魏州與趙胤,因袁鳳之死已然面和心不和,反目只在早晚而已。而且,錦衣衛之重在北鎮撫司,皇帝這般厚待魏州,便有從趙胤手上收回錦衣衛大權,架空趙胤的動向。
朝中之人,慣會見風使舵。
無乩館也就越發冷清了,除了來桑,幾無人拜訪。
這些事情算在意料中,時雍並不意外,意外的事,趙胤對此似乎毫無反應,除了養傷,喂鸚鵡,和來桑下棋,似乎再無旁事。
就加謝放的案子,他也只是派朱九去象徵性的詢問了一下案情進展,並沒有給任何一個人下任何一個命令。
時雍看不懂他。
旁人也同樣。
這日,時雍帶著大黑剛入無乩館,並被嫻衣堵住。
她神情哀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姑娘,謝大哥已入獄三日,爺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