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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出陛下有中毒跡象?”
顧順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信口雌黃。陛下分明是憂思過甚,心中怏悒不快,神失所守,精氣並於肺,肝虛又不能生之,是為悲病。《靈樞》曰:愁憂不解則傷意……”
“一派胡言。”
時雍輕啟檀口,淡淡看著他。
“那我問你,為何陛下吃了你的湯藥,一直不醒?”
顧順驚恐地看著她,氣得鬍子直抖。
“陛下近日勞思過慮,時常夜不能寐,極為損耗心神。待陛下服下湯藥,休歇一日,自會醒轉。”
哼!
“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不願意讓陛下醒來。”
時雍從懷裡掏出銀針,再次轉頭叫李明昌來幫忙。這次李明昌沒再拒絕,由著她的要求,把皇帝的上衣脫掉。
這個皇帝太瘦了,太白了。
俊是俊,五官氣質皆是上乘,卻有一種讓人不忍落針的體弱感。
時雍皺了皺眉,凝神提氣為皇帝行針。
行針手法,她在趙胤手上已練得差不多,而隨著她越來越熟稔,宋阿拾留在記憶裡的針灸術,就像本就存在她腦海裡的記憶和技能,很快就得以融會貫通。
李明昌看她行針,戰戰兢兢說道:“姑娘,這個管用嗎?”
時雍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早冬的乾清宮暖閣,沒有半點寒意。時雍聚精會神地為皇帝施針,不知不覺汗水溼透脊背,額頭也滲出了冷汗。
前後不過一刻鐘,她卻覺得漫長無比,甚至懷念趙胤那隻豬腿,想怎麼扎就怎麼扎的感覺太舒心了。
眼前這是皇帝,即使她膽大,施針時的心理狀態還是不同。
燈火微閃,時雍慢慢收針。
“好了。”
她低低說完,深吸口氣,剛抬手要擦汗,龍榻上的皇帝睜開了眼睛。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光啟帝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她的視線裡有審視、研判和淡淡的溫和。他黑色的鬢髮在明黃的龍枕上微微動了動,咳嗽出聲。
“陛下——”
李明昌猛地跪下,
喜極而泣。
“陛下,您可總算是醒了,嚇死老奴了,嚇死老奴了啊。”
看老太監哭哭啼啼的樣子,時雍眼神斜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退後幾步,再次向光啟帝行了個端正的大禮。
“民女宋阿拾,參見陛下。方才事急從權,冒犯陛下龍體,還望陛下念在民女救駕心切,饒恕則個。”
她都這樣說了,讓皇帝如何責罰?
光啟帝手指動了動,示意她起身,然後神色怪異地望向李明昌。
“朕要出恭!”
李明昌還在傷心啼哭呢,聞言啊了一聲抬起頭。
時雍也有點始料不及,淡淡撇了撇皇帝,心裡頭突然好笑。
昏厥容易,憋尿難啊。
等待皇帝出恭的時候,時雍和顧順眼對眼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時雍看出顧順眼裡的敵意,只當未知。
直到李明昌再次來喚。
“宋姑娘,陛下請你進去。”
李明昌用了“請”字,且只叫了時雍,沒有叫顧順,這態度足以讓顧順嚇得屁滾尿流了,他張了張嘴,“李公公……”
他剛想說什麼,李明昌就冷冷剜過來,尖酸刻薄地道:
“顧太醫在這兒候著吧。”
時雍再次進入內殿。
光啟帝坐在龍榻,似近又遠。
內室的燭火挑亮了些,皇帝揮退了左右,看李明昌還愣在那裡不動,又皺起眉頭。
“你也下去。”
李明昌再愣了愣,低頭:“是。”
屋裡只剩時雍一人了。
她看著那明黃的顏色,有點刺眼,都說伴君如伴虎,她發現印象中的光啟帝和眼前這個光啟帝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至少,在皇帝審視她的時候,她很難從他眼中看出半分情緒。她再次違合地想到了趙胤,發現他跟趙胤性子還真是有點像。
“宋阿拾,你可知罪?”
光啟帝涼涼開口,聲音虛浮得聽不出喜怒。
時雍低頭,“民女不知。”
光啟帝哼了聲,聲音莊重而刻板。
“欺君罔上,算不算重罪?”
時雍抬起頭,平靜而大膽地直視君上,那視線裡有不帶半點掩飾的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