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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時雍偷偷帶呂雪凝去認屍。呂雪凝看到劉員外那一剎那,臉上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聲音也跟著輕顫起來。
“是他……就是他。”
時雍看了看她蒼白的臉,眉眼露出濃濃的疑惑。
綜合目前已有線索可以得知,呂建安從海產生意改做米糧生意,為了獲得劉榮發的幫助,在京師商界站穩腳跟,親手將侄女獻給有此嗜好的劉榮發。不料,此事竟讓嚴文澤知曉。
嚴文澤一氣之下,生出除去劉榮發為民除害的計劃。
嚴文澤和柴氏原是青梅竹馬,後來被財大氣粗的劉榮發生生拆散,將劉氏納去做了續絃,嚴文澤一直對劉榮發懷恨在意,心生殺意無可厚非。可奇就奇在,嚴文澤根本就說不清楚他是怎麼把劉榮發從梯子拖到糧倉再埋下去的。
劉榮發此人胖腰肥肚子圓,突然襲擊還有機會,若是無傷無痕的情況下把一個大胖子抬到離地一丈多高的糧倉頂上,再埋入倉中,那得使多大的體力?
不僅嚴文澤一個人做不到,便是武藝高強的青壯男人也不可能。
這是此事的蹊蹺之一。
其二,時雍和趙胤剛從呂家弄出呂姑娘,挖好了坑等呂建安鑽進來,再著手調查真相的時候,禍害呂姑娘的劉榮發就橫死家中。
此事太過巧合,就像剛準備出手就被對方提前掐斷線索,感覺極為不爽。
時雍叫烏嬋將呂雪凝帶回烏家班,再找到趙胤,進門就是一頓質問:“大人,對付呂建安的計劃,你是否洩露給了他人?若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為何對方會提前把劉榮發滅了口?”
趙胤皺眉看著書案上的一隻青花瓷瓶,瓶裡插著幾株含苞欲放的臘梅,幽香陣陣,時雍隔老遠都能聞到,隨著他的眼神望上去,時雍心中豁然開朗。
不一定要親手採摘臘肉,才能聞到花香。
時雍挑了挑眉梢:“難道是慶壽寺那邊走漏了風聲?”
趙胤沉默片刻,“目前難下定論。”
時雍觀察著他的表情,顯然他也想到了這樁案子的蹊蹺之處。
“大人是不是懷疑嚴文澤並非真兇?”
趙胤轉過頭來,臉色淡淡,“這便是我抓他的原因。”
抓他,也是保護他,為免他像劉榮發一樣被滅口?
時雍走近,坐在他的對面,用手撥了撥那幾枝臘梅,想了片刻,沉聲說道:“既然不是他,他為何要認呢?”
“為了柴氏?”趙胤說罷,雙手撐著太陽穴,似在思考般輕輕搓揉著,接著就聽到時雍的聲音淡淡傳來,“不對。”
趙胤抬頭。
時雍眼神變得極為嚴肅。
“錦衣衛看到嚴文澤進入劉府是事實。而劉家護院和錦衣衛都沒有看到另外的人進入劉府也是事實。也就是說,當天晚上,只有嚴文澤一人去過劉宅。而且,嚴文澤雖然說不清他殺死劉榮發的細節,時間、地點、卻是絲毫不差。至少可以證明一點,嚴文澤到過現場。”
到過現場,又不是兇手。
那兇手便另有其人。
怪就怪在,哪個兇手有那麼大的力氣?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時雍腦子裡滿是疑點。
趙胤安靜地注視她片刻,突然慵懶地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袍袖微抬。
“坐過來。”
時雍淡淡一笑,雙手抱起,“不來。你要使壞。”
趙胤微微眯起眼睛,在臘梅的清香裡,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時雍身邊,突然低下頭靠近她。時雍身子微僵,滿鼻的幽香突然灌入鼻翼,還有大人身上清潤的暖香和他呼吸時的溫熱全都落在鬢角。
她汗毛都豎了起來,立馬坐得端正。
“大人……”
剛喊出個呼吸,趙胤的聲音便從耳邊傳來,涼淡得彷彿浸入骨子裡。
“本想帶你去看戲,你既不肯,那便算了。”
看戲?
莫非大人另有計劃?
時雍以極快的速度撲過去,雙手緊緊吊住趙胤的袖子,腦袋微微仰起,一改剛才的嚴肅,嘴一癟,雙眼無辜,“帶我去。”
“不帶。你要使壞。”
嘖!時雍笑吟吟地看著他,“得罪大人果然是要自食其果的,我知錯了。”
趙胤認真地點頭,“留在家反省。”
時雍苦著臉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沒有情緒,但方才與她說話時的溫情已然不見,一張清冷的俊面變得無情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