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冷風將氈帳吹得吡吡作響,今夜似乎比往常更冷,厚實的帳頂彷彿要被大風掀翻,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在巴圖那裡吃了虧的來桑脾氣更是不好,吃藥的時候發了一回脾氣,躺下的時候因為疼痛又發了一回脾氣,吵著要讓時雍幫他針灸止痛,嬌氣得真不像一個孔武有力的八尺男兒。
反倒是捱了五十軍棍的無為,像沒事人一樣,默默地幫來桑抄經,心如止水。
氈帳裡的爐火發出赤紅的光。
時雍不知幾時了,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心性漸漸浮躁。
她開啟氈帳的小窗,想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料,剛拉出一條縫,冷風便撲面而來,灌得她睜不開眼,她趕緊伸手去關窗,卻不小心卻支窗的木條勾住了指頭,
木條有裂開的尖利細椎,像針扎入指頭般泛起細微的疼痛,她嘶聲抬手,發現指頭破了,鮮血冒了出來。
時雍回頭拿藥箱,找藥棉。
託來桑的福,氈帳不缺這些東西。
她拿著藥棉往指頭一按,那腥紅的顏色讓來桑眼眸裡的火光跳了一下,他放下撐著腦袋的手,朝時雍沒好氣地吼。
“怎麼了?”
時雍淡淡說:“手出血了。”
來桑嫌棄:“你怎麼這麼笨?”
中二少年!時雍心裡嗤之。
雖然她目前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可她到底活了三世,前兩世都活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紀。時下十七歲男子已是大人,但在時雍意識裡,還是不成熟的少年。所以,對來桑這種口是心非的行徑,就很是想笑。
“過來我看看。”來桑看她不理會自己,十分不滿,又高著嗓子吼。
無為抄經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抬頭,繼續抄,只是下筆的速度明顯變快了。
時雍藥棉按在出血的指頭上,走到來桑面前。
“二殿下有何吩咐?”
話音剛落,來不及反應,手腕就被來桑抓了過去。
來桑對她從不客氣,另一隻胳膊從她側腰掀過來,直接將她拉得跌坐下去。
高度適合,來桑方便觀察她的手指了,也不管她痛不痛,掀開藥棉看了一眼,嗤了聲,很放心地鬆開手。
“嬌氣。就這,也叫受傷?”
時雍:……
她哪有說受傷,只說出血了,是他自己的理解好不好?
她懶得理會來桑,側身想要坐起。
“說你一句還生氣了?”來桑看她臉色冷淡,按自己的理解取笑了兩句,見她仍不開口,睨著她突發奇想。
“我說你,怎麼像個小娘們兒?這身子弱不禁風的,手指也是……”
他想到了剛才抓住的那隻白白淨淨的手,整齊的指甲殼是粉嫩的顏色,喉結突然咕地一滑。
“男人長成這樣,你真丟人!”
找回慣常的嘲諷,來桑穩定了情緒,可看在時雍眼裡,他分明就是一副窘急羞惱的樣子。
她抬了抬眉梢,一言不發。
恰在這時,門簾掀動,有人進來了。
“二殿下,打聽到了。”
來人是來桑的親衛孟合,他看了時雍一眼,走到來桑身邊,壓著嗓子將巴圖帶人出征盧龍塞的事情稟報了。
聞言來桑眼睛一亮,拳手砸在榻上。
“太好了。父汗打了勝仗回來,一高興,不就解了我的禁足?”
時雍低著頭看無為寫字,聽著來桑放肆的笑聲,沒動聲色,眼看孟合要離去,她倚在門邊,面不改色地道:
“孟合,我跟你去拿些藥材。”
來桑不允許她單獨行動,無論何時,都必須有人在身邊監視,孟合不敢自作主張,拿眼去看來桑。
來桑不耐煩地擺手,“早些回來。”
巴圖領兵打盧龍,那營裡的侍衛相對平時,肯定更少。在等待了這幾日後,時雍已經如同住了個“心魔”,對趙胤的營救不抱希望了。
靠人不如靠己。
她不可能永遠在兀良汗大營裡做巴圖父子的俘虜醫士,再不反抗,她怕往後沒有更好的機會,這次出帳就是為了一探究竟。
來桑在兀良汗有一大批支援他的大臣,雖然他性子暴躁敏感,可他的下屬對他一樣忠心耿耿。
時雍不敢挑戰孟合對來桑的忠誠,一路小心翼翼,生怕露出破綻。
藥局所在的氈帳有幾位醫士還在值夜,兀良汗有著與大晏完全不同的診治方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