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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煜站在門口,看趙胤沒有吭聲,點頭,“是。“
門合上。
趙胤抬起頭,皺眉看向謝放,“何事?“
謝放從鴿子的足環上取出一個信管,從中抽出一張紙條,不敢去看,徑直遞給了趙胤。
“爺。有信。”
趙胤淡淡看他,放下小箭,波瀾不驚地道:“去門外守著。”
謝放:“是。”
趙胤看著他身影離去,速度極快地展開紙條。
“卒無,滿一,青是,山囚,營人。”
看完,趙胤臉龐繃緊,許久才將紙條投入火中燒掉。
若非緊急情況,“鴻雁”不會用這種冒險的方式給他傳來書信,因為信鴿在兩軍陣前十分敏感,不論是晏軍,還是兀良汗軍隊都有神箭手,他們時時注意著營中動向,便有飛鴿敢上天,立馬就被射下來。別說傳遞情報了,分分鐘會暴露行蹤。
因此,這隻鴿子是綁在烏騅馬鞍上馱回來的。
字條上面的字,除了趙胤,旁人即使看到,也不知所言。
可是,重新排列組合後,卻是拼成了一句話:
“卒滿青山營,無一是囚人。”
這句話傳遞給了趙胤一個訊息——阿拾不在兀良汗大營,叫他不必冒險。
“謝放!”
謝放聽到趙胤聲音,開門進來,“爺。”
趙胤已提筆寫好字條,親自將其捲入信筒綁好,然後將鴿子交給謝放,“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了。”
謝放眉尖微抬,有些吃驚,“爺,確定要放嗎?”
趙胤嗯一聲,頭也不抬。
謝放甕聲甕氣地答應一聲,退下去了。
“鴻雁”是一個人。謝放只知有這個人潛入了兀良汗軍中,卻不知是誰。除了趙胤,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鴻雁”和趙胤之間來往訊息,往往十分隱蔽,哪怕是謝放這種親信侍衛,也不得知。
趙胤絕不會輕易讓“鴻雁”暴露。
可如今,他若將信鴿放回,會不會有暴露風險?
謝放不知道趙胤傳了什麼訊息,這麼緊要,也不敢去偷敢,騎馬到距離盧龍塞五里外的山林,這才將信鴿放飛。
…………
這個夜晚出奇的冷,靴子落在門外的聲音,讓趙胤再次抬起了頭。
吱呀!
門外是白馬扶舟清俊的臉,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不會打擾大都督吧?”
趙胤放下筆,“廠督深夜不睡,有何貴幹?”
白馬扶舟手上抱了個暖手爐,把一雙光潔修長的手保護得極好,他看了看門口守衛的許煜,淺淺一笑,踏著北風走了進去。
“聽聞有了姑姑的訊息,我來問問。”
趙胤不悅地皺眉,“廠督訊息這麼靈通,也不知她在哪裡,我如何能知?”
白馬扶舟輕輕咳嗽一聲,視線落在趙胤按膝那隻手上,眉梢揚了揚,“傳聞錦衣衛探子遍佈天下,我不信大都督在盧龍就成了聾子,沒有耳目了?”
趙胤面無表情,幽冷地看著他,“廠督是以何身份問我?監軍,還是個人?”
白馬扶舟眸子微轉,“這二者有何區別嗎?”
趙胤淡淡看他,“沒有。本座都無可奉告。”
沒有你說個卵啊?白馬扶舟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胸中莫名有氣,“那麼敢問大都督,何時出兵攻打青山口?”
說罷,他似笑非笑地補充:“此話是以監軍身份問的。”
趙胤淡淡摩挲膝蓋,就像沒有看到他的情緒那般,目光望向閃爍的火光。
“待時機成熟。”
“時機何時成熟?”
趙胤道:“盤錦峰大戰,廠督是瞎了眼不成?我的將士需要休整。”
白馬扶舟冷笑,“所以,我姑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看趙胤沉默,白馬扶舟淡淡掀唇,“還以為大都督重情重義,不料卻是如此寡恩之人。姑姑為救大都督性命,深夜遠赴青山口,竟是換來這般下場,可惜,可惜了!”
白馬扶舟越是為時雍不平,趙胤的臉色越是難。
“聽阿拾說,將伙伕長下毒一事交由廠督處置了。既然廠督睡不著,不如給本座說說訊問結果?”
一個叫姑姑,一個叫阿拾,也不知哪個稱呼更親密。
白馬扶舟抬了抬眉,不以為意地說:“死了。”
趙胤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