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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雕巢崖下。”騎手們嗷嗷地吆喝著,表示了他們的贊同。於是在強盜嘉瑪措的帶領下,牧馬鶴部落的幾十名騎手朝著雕巢崖奔騰而去。
快到雕巢崖的時候,他們碰到了兩個行色匆匆的鐵棒喇嘛。不等強盜嘉瑪措吩咐,所有的騎手都翻身下馬,彎著腰,恭恭敬敬地立在了那裡。強盜嘉瑪措勒馬停下,一邊下馬一邊問道:“兩位執法如山的鐵棒喇嘛,你們從哪裡來?”一個鐵棒喇嘛嚴肅地說:“了不起的強盜嘉瑪措,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從天上來。”強盜嘉瑪措天上地下地看了看說:“天上來的喇嘛,為什麼把腳印留在了地上?”另一個鐵棒喇嘛說:“天上的影子,到了地上就成了印子,那是因為我們扛著鐵棒身子重。”強盜嘉瑪措笑了,說:“兩位身子重的喇嘛,需要不需要人間的駿馬?讓我們的騎手送你們一程吧?”“不了不了,三腳兩步就到西結古寺了。”兩個鐵棒喇嘛說著抬腳就走。所有的騎手垂手而立,久久目送著他們。只有強盜嘉瑪措牽著馬朝前走去,銳利的眼睛尋覓著雪地上的兩串兒喇嘛的腳印,越走越快。
密靈洞裡,七個上阿媽的孩子正在玩著羊骨節。他們圍成圈,給二十一個“8”字形的羊骨節起了各種動物的名字,由臉上有刀疤的孩子高高地拋起來,讓大家搶。一人只能搶三個,羊骨節的形狀是相同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搶到什麼動物。搶完了便以搶到藏獒的人作為頭家,用自己的羊骨節彈打對方的羊骨節,打上後接著再打,打不上就要挨別人的打。一般來說,藏獒、野牛和馬總是要贏的,因為在遊戲的規則裡,藏獒、野牛和馬可以通吃一切,而狼、熊、豹、羊、狐、兔、獺、鼠是受到限制的,比如狼去彈打藏獒,打上了也不算。這樣的遊戲最關鍵的是你能搶到什麼,搶就是鬧,就是打,如同一群小狗玩打架一樣。他們就這樣搶著鬧著玩著,天天都這樣,好像永遠玩不膩。
就在他們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岡日森格悄悄走出了密靈洞。大黑獒那日想跟出去,站起來走了幾步,就被藏醫尕宇陀攔住了:“那日你不能去,你受創的左眼不能讓大風吹,更不能讓雪光刺,不然就好不了。”
岡日森格來到洞外,走了幾步,就開始奔跑,一跑起來就覺得渾身非常舒服。它的習性本來就是在雪裡取暖,在風中狂奔,高峻寒冷的昂拉雪山正好般配了它的習性,它兜圈子跑著,越來越快,邊跑邊用鼻子在冷風裡呼呼地聞著。突然它停下了,空氣裡有一股異樣的味道讓它心裡咯噔一下,那不是它一連兩天抓到的雪鼬的味道,是一股格外刺激的狼臊味兒,而且不僅是狼臊味兒,還有狗味兒,狗味兒和狼味兒怎麼能混合在一起呢?
它回望了一眼密靈洞,覺得情況緊急沒有必要徵得主人的許可,便跳起來就跑。這一次它沒有兜圈子,而是選擇最短的路線直直地跑了過去。它跑出了密靈谷,跑過了一座平緩的雪岡,跑上了一面開闊的冰坡。
現在,岡日森格已經不是僅靠嗅覺支配行動了,聽覺和視覺同時發揮了作用。它看到了站在雪巖上的母雪狼,聽到了母雪狼給同伴發出的尖銳的警告。接著,它看到了母雪狼的同伴——兩匹在食物的誘惑下忘乎所以的公雪狼。而它們就要吃到嘴的食物,居然是一隻藏獒的孩子小白狗。
岡日森格發瘋了,用一種三級跳似的步態跑著,吠著,威脅著。自從來到西結古草原後它還沒有如此瘋狂地奔跑過。威脅的吠聲延宕了兩匹公雪狼下口咬死小白狗的時間,它們吃驚地抬起了頭,本能地朝後縮了縮。
小白狗嘎嘎趴在地上,已經叫不出聲音了。像許多毛烘烘的動物在意識到生命就要結束時所表現的那樣,它把頭埋進了蜷起的前肢,閉上眼睛,在利牙宰割的疼痛沒有出現之前,提前進入了死亡狀態。
溫暖的血、鮮嫩的肉、油汪汪的膘、脆生生的骨頭,這就是一個幼小的活食所能提供的一切。大概就是對活食魅力的迷戀吧,縱然有母雪狼的警告和呼喚,兩匹公雪狼也沒有立即跑開。它們猶豫了片刻,就是這片刻的猶豫註定了它們的命運。它們死了。一匹公雪狼死在了當時,一匹公雪狼死在了第二天。
死在第二天的那匹公雪狼是搶先逃跑的,但已經來不及了,岡日森格的速度疾如閃電快如飄風,忽一下就來到了它的跟前,準確地說,是雪山獅子同時也叫岡日森格的尖尖的虎牙來到了它的後頸上。哧的一聲響,隨著虎牙的插進拔出,血噴了出來。公雪狼彎過腰來撕咬岡日森格。岡日森格一頭頂了過去,雖然自己的頭上有了狼牙撕破的裂口,但卻把公雪狼撞出了兩米遠。公雪狼搖晃著身子跑了幾步,哀叫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