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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就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淘的街”。
它位於第四校區的後門門口。一半在學校內,一半則延伸出了校外。起點到終點的距離,目測約有100來米。稱不上長,路面卻頗寬闊。兩旁延著種了一溜的樹和灌木,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都有。有的開著黃色的小花,有的則結了赭色的漿果,落下時汁液會把地面染上小灘的深紫。
按著傳統的定義,其實這應該被稱為“林蔭道”才是。之所以用上“街”這個名不副實的字尾,主要還是因了沿路兩旁那些一字擺開的攤檔。那些攤檔,有的是用桌子拼,有的用架子搭,有的則乾脆一塊帆布鋪在地上——卻不同於一般街市小販的灰敗破舊,而多是大紅條槓或鵝黃圓點的醒目。同樣醒目的還有置於上面的物品。從小飾品到舊夾克,從漫畫書到打口碟,包羅永珍應有盡有。檔主們的年齡普遍不大,女生們肆無忌憚地穿著熱褲短裙,男生則多數戴了棒球帽,T恤上印著誇張的字母和圖案。它們自點及面,將整條街裝點得繚亂而蓬勃。彷彿攪進了一個世界的彩虹,色彩濃郁得幾乎要從眼睛裡流出來。
“好,好厲害!”我發自內心地讚歎,一邊也不禁有些懊惱。“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個地方……”
“不知道不奇怪啦。”在前帶路的覃荔,朝我揮揮手。“這裡一個星期也就開個兩三天~其實就是個小型的跳蚤市場而已。”
“小是小,但是真的很熱鬧誒。”
“哈哈,你覺得好就最好啦~~啊!快到了。” 覃荔轉過頭朝我笑。手指向不遠處。我看過去,視線落下處是幾張被拼在一起的教室書桌,它距離學校的後門不到兩米,可以說是位於整條街的中心地帶。攤位應該是還在準備中,幾個人正圍著桌邊張羅。
“那裡是……?”我眯著眼睛,看其中某個人揚著鮮藍色的布鋪在桌子上。
“那裡——”覃荔翹起嘴角,朝自己比了個手勢。“就是我們的攤位啦。”
——我們的?
——攤位?
我睜大眼睛。“你之前說的‘玩’就是……”
“就是擺檔啦!”覃荔接過我的話,“嘿嘿”地笑,“很好玩的呦~”
下意識“啊——”了出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比起困惑,更多的卻是興奮。買東西這種事我早已駕輕就熟,但說到'賣'東西,卻還是未知的第一次。'未知的第一次'這個短語,就像一撮氣味辛辣的粉末。有人覺得害怕,有人卻熱愛拿它做為寡淡日常的調味——我自然是後者。而我猜鄭啟脈也是——不然兩天前的那個下午,他也不會對我說出“不知道玩什麼的話,不是才更有趣嗎?”的話來。
只是簡單的一句,卻足夠我豁然開朗。
“……也對。”我喃喃著,提眼看向鄭啟脈。從我進來病房後,他就幾乎沒變換過姿勢。半邊身子支著窗臺,手裡的望遠鏡貼在臉上,一刻鐘前,他用它看到了樓下的我。而現在——“現在你在看哪兒啊?”我問。
“唔?你要看嗎?”鄭啟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將望遠鏡遞給我。
“哇。還滿重的!”
“嗯,我專門買的高倍數,可以看到很遠——啊,不對,朝這邊看。”鄭啟脈扶過我的手腕糾正方向,他的力氣很輕,卻足夠讓我的心臟跳出重重的一拍。
任憑這空虛沸騰 第七章(2)
“呵呵——”手腕處感覺到對方指尖的冰涼,我扯著笑想掩飾慌亂。這慌亂既源於鄭啟脈,更源於會因此慌亂的我自己。望遠鏡貼在臉上,眼前的景色隨鄭啟脈“向右邊一點。”“再過去一點。”“嗯,大概差不多了”而飛快變換著角度。房屋、道路、行人,它們自鏡片導進了我的眼,又迅速抽離開去,空留下一個浮躁的過程。直到鄭啟脈朝我問出“現在見到了嗎?”,我才大夢初醒般地定睛看去。
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灌木叢。側邊可以看見小片的水泥地,幾條造型粗糙的石凳列在那兒。我下意識將望遠鏡向下移了移,原本位於畫面邊緣的水泥地,就擴大進了整個視野,地面模糊地交叉出直線和弧線。靠近灌木叢的兩側,立著高大的鐵架。
“……籃球場?”視線從望遠鏡裡拔出,我詫異看向鄭啟脈。他“嗯”一聲,伸手指向窗外的某個點,“其實不太遠,就在那個公園裡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民樂公園嘛,我以前也有和朋友去過,好像是不用買門票的對吧。”
“嗯,那個公園是免費的。”鄭啟脈將頭探出視窗,在陽光下眯著眼,“現在這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