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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您好,無足輕重的先生!……是您為了勉強維持生活,在一些小儀器上搗鼓點小活計?……我必須真的具備好的眼力才能隱約看見您這樣一個與我的出身、地位相去甚遠的人物!……不過,我允許您在本勳爵的蔭庇下討生活。”
而這一次,格蘭道爾勳爵卻對他滿臉堆笑,甚至還殷勤到請他坐在自己右首的一個空位子上。此外,大會的所有成員全體起立。
薩拉贊大夫對這些特殊的近乎逢迎的禮遇頗為吃驚,他心想,同行們一定是對他的血球驗算研究考慮了之後,認為比初看起來是個意義更加重大的發現,因此,他在讓他坐的那個空位子上坐了下來。
可是,當格蘭道爾勳爵強扭過身子,都不怕扭折了腰,而俯在他的耳邊說了下面這段話時,他那發明家的所有幻想全都煙消雲散了。
“我聽說,”勳爵說,“您是一個大富翁?有人告訴我,您”值“兩個五百萬英鎊?”
格蘭道爾勳爵好像因為自己竟然對於這麼個同他一樣身價百倍的人曾經輕蔑視之,不禁有所遺憾。他的態度整個兒地在表示這樣的一種意思: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一聲呢?……讓我們丟人現眼!”
薩拉贊大夫內心裡並不認為自己比前幾次會上“多值一個子兒”,他正納悶兒,怎麼這訊息一下子全傳開了?這時候,坐在他右首的柏林來的奧維迪尤斯大夫假情假意地笑著對他說:
“您現在同羅思柴爾德家族一樣強了!……《每日電訊報》發表了這個訊息!……我向您深表祝賀!”
他遞給他當天早晨出的一份《每日電訊報》。上面登了一條“軼聞”,編輯已把訊息的提供者透露得十分清楚了。
“一筆巨大的遺產繼承。有名的印度貴族婦女庫爾的無人繼承的遺產,由於倫敦南安普頓路94號的比洛斯、格林和夏普三位律師先生的靈活機智和精心探訪,終於找到了它的合法繼承人。現存於英國國家銀行的兩千一百萬英鎊的這位幸運的擁有者是一位法國大夫,名叫薩拉贊,三天前,本報曾發表了他在布賴頓醫學大會上宣讀的精彩論文。夏普先生經過艱苦努力,幾經波折。光這些情況就可以寫上一部起伏跌宕的小說之後,終於確鑿無疑地證實,薩拉贊大夫是印度貴族婦女庫爾的第二個丈夫讓一雅克·朗傑沃爾男爵唯一還活著的後代人。這位幸運的軍人原籍好像是法國的一個小城市巴勒迪爾市。只須辦一辦簡單的手續,繼承人便可繼承這筆遺產。申請書已呈送司法部法院。一個英國貴族頭銜以及印度王公貴族幾世積攢的珍寶,真是天源巧合,竟落到了一個法國學者的頭上。財富本身可能並不會顯出什麼聰明才智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偌大的財富落到了知道很好利用它的人手中。”
不知怎麼回事,薩拉贊大夫看到這個訊息已公之於眾,感到怏怏不樂。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生活閱歷告訴他,這會引起多大的麻煩,而且,大家似乎這麼看重這件事情,使他感到屈辱。他覺得自己在這筆遺產的龐大數字面前變得渺小了。他的工作、他的個人成就他對這些有著深厚的感情甚至在他的同行們的眼裡,都已經淹沒在這個金鋁的大洋之中了。同行們再也不把他看作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研究者,一個才華橫溢、智力超群的人、一個天才的發明家,而是把他看成是個五億法郎的大富翁。即使他不是一個人類精英,而是阿爾卑斯山的甲狀腺腫患者,是西南非的愚笨的霍屯督人,是人類最劣等的典型,他的重要性也同樣不會有所減少。格蘭道爾勳爵用的詞兒很恰當,今後,他將不多也不少,“值”兩個一百萬英磅。想到這裡,他感到厭惡。參加大會的人都在一種完全是科學的好奇心在看著他,心想,“五億法郎的擁有者”是怎麼樣一個人,但卻不無驚訝地發現,此人的臉上罩著一層哀思。
不過,這也只不過是一時間的軟弱而已。他已經決定要把這筆意外的財富用於一個偉大的目的,那目的之偉大突然閃耀在薩拉贊大夫的腦海之中,使他忽然豁亮了。他等到格拉斯哥的斯蒂文森大夫有關“白痴青年的教育”的報告講完之後,請求發言,報告一件事情。
格蘭道爾勳爵甚至沒讓奧維迪尤斯大夫發言,就立即同意了他的發言請求。即使大會一致反對,即使歐洲的所有學者都反對這一特殊照顧,他也是會同意他的請求的!這就是大會主席以他那特別的語調雄辯他說出的話。
“先生們,”薩拉贊大夫說,“我原打算再過幾天再告訴你們突然落在我名下的這份特別的財富,再告訴你們這個偶然可能給科學帶來的良好後果。但是,既然這事已經眾所周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