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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貝特區。
“是誰病了?”家家戶戶開啟窗戶,女人們在相互詢問。
“大夫不在家!”老女傭從頂層的窗戶探頭喊道。
“是我,奧克塔夫!……下來給我開門,弗朗茜娜!”
等了十分鐘之後,奧克塔夫終於進了家門。他母親和他妹妹穿著睡衣便奔下樓來,不知他怎麼這麼晚了跑回家來。
他大聲地把父親的信一念,疑團頓消。
薩拉贊夫人驚呆了片刻。然後,她喜得直掉眼淚,把一雙兒女摟進懷裡。她覺得整個世界現在馬上就要屬於他們的了,擁有幾億家產的兩個年輕人,是沒有任何不幸敢於惹他們的。然而,女人總是比男人生來就更加適應命運的這些巨大變化的。薩拉贊夫人又看了一遍丈夫的來信,心想,他的命運以及兩個孩子的命運總之是應由他來決定的,因此,她的心平靜下來。至於讓娜,她是見母親和哥哥高興,她也就跟著高興。她才只有十三歲,生活在這個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的小家庭中,在師長的教導和父母的疼愛下,已經感到幸福甜蜜了,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更大的幸福存在。她看不出銀行的幾捆鈔票能夠對她的生活產生多大的變化,因此此事一點也沒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薩拉贊夫人很年輕的時候便嫁給了一個一心撲在科學研究上的天生學者型的男人,她尊重丈夫對科學的熱愛,她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丈夫,儘管並不十分理解他。由於無法分享丈夫從科學研究中所得到的幸福,她有時不免感到在這個頑強的科研工作者身邊有點孤寂,所以,便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集中在兩個孩子的身上。她一直為他們兄妹倆憧憬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想象著他倆幸福無比。對於奧克塔夫,她倒是並不擔心,認為他一定會飛黃騰達。自打他考入中央工藝學校之後,在她的心目中,這座不起眼的但卻有用的年輕工程師的學校,便變成了造就名人的搖籃。她唯一擔心的是,他們的家底薄,對於兒子的光輝前程是個障礙,起碼也會造成一定的困難,而且以後還會影響女兒的終身大事。現在,對於丈夫的來信,她所理解的就是,她的這些擔心今後就不復存在了。因此,她感到十分地滿足。
母子二人當天夜裡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都在計劃謀算著,而對於現狀十分滿足的讓娜對將來沒有任何擔憂,早倒在扶手椅裡睡著了。
當他們正要去休息一會兒的時候,薩拉贊夫問她兒子:
“你還沒跟我提到馬塞爾哩。你把你父親的信上說的事情告訴他了沒有?他是怎麼說的?”
“哦!”奧克塔夫回答,“您是瞭解馬塞爾的!他不止是個正人君子,簡直是個超凡入聖的人!我認為他因這麼大筆遺產而為我們擔驚受怕哩!我是說他只是為我們而不是為我父親,他說父親頭腦清醒,十分理智,他並不擔心父親。可是,見鬼!對於我,以及母親您和讓娜,特別是對我,他直截了當地對我說,他倒寧願這筆遺產為數不多,兩幹五百利弗爾的年金……”
“馬塞爾說的也許沒錯,”薩拉贊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回答說,“一筆突然而至的財富,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釀成大禍!”
讓娜剛剛醒來。她聽見了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知道,母親,”她邊揉著眼睛,邊要往自己的小房間走去邊說,“你知道你有一天跟我怎麼說的來著?你說馬塞爾總是對的。而我,我相信我們的朋友馬塞爾所說的一切。”
然後,她親了親母親,退了出去
第三章 一則軼聞
當薩拉贊大夫來到衛生大會第四次會議的會場時,他發現所有的同行都以一種極其尊敬的神態在歡迎他。在這之前,大會的名譽主席、嘉德騎士勳章獲得者、十分尊貴的格蘭道爾勳爵對這位法國醫生的存在幾乎都不怎麼理會。
這位勳爵是個令人敬畏的人物,他的任務只是宣佈開會,散會,以及照著放在他面前的發言者名單,機械地請誰發言。他習慣地把右手插在扣好的燕尾服的開口處。他的右手並不是騎馬摔壞了的。而純粹是因為這個不雅的姿態是英國雕塑家們雕塑的好幾位政治家銅像都是取的這個姿態。他臉色灰白,未有鬍鬚,長著幾粒紅斑,絆腳草似的假髮高高地束成一綹,立在凹陷的腦門上,使那張故作嚴肅、繃得緊緊的臉顯得滑稽可笑。格蘭道爾勳爵動起來整個身子一起動,宛如一個木偶。連他的眼睛好像在眼眶裡也不會轉動,而只是像玩具娃娃似的間歇性的眨巴幾下。
在最初的幾次見面寒喧時,衛生大會主席對薩拉贊大夫以居高臨下的寬厚態度同他打招呼,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