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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不由己的傀儡。木製的傀儡受人擺佈,卻沒有思想和感覺,而我清楚知道危險所在。我其實怕得要命,如果說坐過山車令我膽戰心驚的話,那麼在中國,捲入一場這樣的政治風波要駭人十倍。坐過山車,至少我還知道它往哪兒開,也明白這遊戲其實是有驚無險,一會兒我就能毛髮無傷地從車上下來。而在政治運動中,你永遠不可能得到這種保障。幾年來,發生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慘劇,說真話,那時我就開始厭倦了政治鬥爭,發誓將來離它們遠遠的,而且我得小心檢查我寫的每一句話,白紙黑字,不是鬧著玩的!
儘管我決心遠害全身,但當我一回到涼水泉,我便知道要退出政治談何容易!對反叛者來說,半途而廢的革命比不革命更糟,這是我們都明白的道理。推翻了趙,還得清算他的影響,他的有些親信仍佔據著重要崗位,大權在手,等他們的主子捲土重來。考慮到這些問題,我主動對新來的嚴指導員提出去養豬場工作。
這一決定有兩重意思:其一,我想試試自己有沒有能力幹全農場最髒最累的活兒;其二,去養豬場意味著與陳較量,這幾年陳一直是趙的死黨,開始的一段時間我得低首下心,忍辱負重,先學會怎樣管理豬號,不久我們就會把他取而代之,把權力歸還人民。
人算不如天算,我萬萬預見不到此後發生的一系列變化。剛到豬號與陳接觸時,我對他毫無幻想可言,他是趙的心腹,與趙有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政治上他是我們的敵手,但他又是一個貧農,幹莊稼活兒的好把式;一個已婚的40來歲的男人,3個孩子的父親。在我看來,他是個勢力眼、狗腿子,狡猾奸詐,利慾薰心。我應該像很多村民一樣對他嗤之以鼻才對。
荒唐的是我在養豬場幹了幾個星期,竟發現自己整天做著關於他的夢。還不單止夢到他,更夢見那些兩人之間夜裡才發生的事。這多半在我值夜班的場合,孤身一人睡在豬場當中的小屋裡。這兒,炕是熱的,是陳和我一起砌起來的,很棒的一張炕!夜深時分,這張炕擋住戶外的冰天雪地,使得小屋溫暖如春。
一片漆黑,夜無邊無際。狗悄沒聲的,豬也不鬧。事先全無徵兆,小屋的木門突然開了,他走了進來。我的心凝住了,整個人呆若木雞。叫喊是沒有用的,村裡不會有人聽得見。他抓住我,把我拽進懷裡。他熱得像火,而我卻軟得像水。他的整個兒身體都在燃燒,我的力量揮發殆盡,無力掙脫。他把我壓在炕上,重得跟一座山似的,那脹脹的東西擦著我的雙腿。他撕開我的襯衫,拉下我的內衣,我赤身裸體,他就要來了!我是刑場上的囚犯,喘著,戰慄著,懷著痛苦的想望,等著最後致命的一擊。
我的小洞穴有如洪水氾濫。我扭動身子,狂亂地縮緊肌肉,關上那扇門,想把強暴者關在體外,保持我的貞潔!但強暴者硬擠了進來。粗大、熾熱、充滿野性……現在再抵抗也無濟於事,讓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巴。我總是被糟蹋了,完事後我得自殺,但此刻我身在九天之上,龍鳳縱舞,歡情無限。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我的靈與肉都耗盡了,以後的事,由它去,巴……
如果陳對此有所覺察,他也許會來強姦我而不是老眯子。如果他真的來,後果會怎樣?最有可能的是我會動用那把藏在身上的剪刀,讓他的血或我的血染紅那張炕。誰知道呢?我也許迷了心竅,發生在老眯子身上的一幕就會發生在我身上。
有時我懷疑陳對我的內心活動並非毫無黨察,也許這是他預謀的一部分,他設了一個圈套,讓我和其他在豬場幹活的知青往裡鑽。又或者我高估了他,他並沒有這麼多心計,只是豬號活計的性質影響了我們的身心。
在豬號裡我們乾的什麼活兒?每天我們都得密切注意發情的母豬,確保它們和公豬正常交配後全都懷胎。到了產期,我們把豬崽接生下來,為幼豬找到奶頭,看它們吃奶……
這活兒使我大開眼界!看豬的活動,我突然明白了男人和女人間的一切隱秘。我長大的年代,性是一個禁忌的話題。沒有一個長輩願意和晚輩談論與性有關的事,我母親也不例外,(她甚至連女人每月有例假這件事都不跟我說,害得我初潮來時嚇得半死,)二姨,奶奶,我的任何一位老師,包括教我們生理衛生課的老師,通通不肯越雷池半步,給我們些許暗示。我看的書和電影也都是消過毒的清本,完全迴避性的話題。
但用另一種角度仔細想想,還是有很多線索可循的,古典文學中,民歌裡,有些比喻,如巫山雲雨、蜂兒採蜜、餓馬奔槽、露滴花心、男女相與馳騁……大人懂得性,也許能理解這些隱喻,我當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