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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拿了一根香菸。他一直在努力戒菸,已有一個月了。假如是在岸上,可能還好戒一些。
英國“無敵”號航空母艦
瑞安現在穿了一身皇家海軍制服,這是臨時的;他接受任務時只有身上穿的那一套制服和兩件襯衫。由此可見任務是多麼地匆忙和緊急。他的全部服裝都在洗滌,因此,他只好穿上一條英國造的褲子和一件運動衫。他想,這是特有的情況——現在誰也不知道我在這裡。他們把他忘記了。總統那裡沒有送來任何訊息——他倒是從來沒有期望從他那裡收到訊息。佩因特和達文波特巴不得忘掉他曾在“肯尼迪”號上呆過。格里爾和法官可能幹出什麼傻事來,也可能對政府出錢讓瑞安外出漫遊玩賞而感到開心。
這可不是漫遊玩賞。傑克·瑞安覺得自己又禁不住要暈船了。“無敵”號現在是在馬薩諸塞州海岸外等待俄國的水面艦隊,並在賣勁地搜尋這一海域裡的赤色潛艇。它在永不平靜的海上繞著圈子航行。每一個人都在忙碌著,只有他例外。飛行員們每天起飛兩三次,同從岸上起飛的美國空軍和海軍同事們一道演習。那些艦艇是在演習水面作戰術。懷特將軍在早餐時說過,這是“漂亮海豚”演習的延長和繼續。瑞安不喜歡幹臨時差事。大家對他當然都很客氣。確實,熱情的招待快讓他受不住了。他可以進入指揮中心,他留心觀看英國人怎樣搜尋潛艇,而且有人非常詳細地向他一一解釋,實際上他只聽懂了一半。
現在瑞安一個人正在懷特的艙室裡看書,這裡成了他在艦上的家。裡特想得很周到,他把一份中央情報局人員研究報告塞進了瑞安的行李袋中。這份檔案的題目是“迷路的孩子:東方集團叛逃人員心理簡介”,300頁,是由一個心理學家和精神病學家組成的委員會編寫的。這些人是為中央情報局和那些幫助叛逃人員適應美國生活的情報機構工作的。瑞安敢肯定,這些情報機構也幫助中央情報局發現其危險分子。這並不是說中央情報局裡有很多危險分子,但是,中央情報局乾的每一件事都有兩個方面。
瑞安覺得這份檔案很有意思。他從未認真想過為什麼會有叛逃者。他猜想,鐵幕那邊恐怕是叫人無法忍受了,所以凡是有理智的人,總要抓住一切機會投奔西方。然而,事情並非那麼簡單,他看得出,事情的確不那麼簡單。逃過來的都是很不尋常的人。一些人可能意識到共產主義下的生活並不公平,因而嚮往公正、信仰自由,渴望有機會實現個人的發展;另一些人則可能從書本上讀到資本家如何貪婪地剝削群眾,瞭解到當一個剝削者也有好處,因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使自己富起來。瑞安覺得這很有意思,具有諷刺意味。
另一類叛逃者卻是假的,是騙子,是一些打進中央情報局提供假情報的人物。然而,這種角色雙方都可以利用。這樣的人最終可能真的成為叛逃者。美國啊,瑞安笑了,對那些一向在蘇聯慘淡經營的人來說可能是很有誘惑力的。但是,那些打進來的人,大多數都是些危險的敵人。正因為如此,叛逃者絕對不可信任,絕不可信任。一個選擇了另一國的人,還會再這樣乾的。即使是唯心論者也會捫心自問,他們因背棄自己的祖國而忍受著良心上的極大痛苦。一位醫生在解釋這一點時說,最使亞歷山大·索爾仁尼琴傷心的懲罰就是流落異國。一個愛國者,活在這個世界上,卻遠離自己的家園,這比生活在古拉格更折磨人。瑞安對此感到十分好奇,但覺得道理的確如此。
檔案的其餘部分談的是這些人的安置問題。不少蘇聯人叛逃後幾年就自殺了。有些人乾脆在自由面前反而無所適從了,正如被長期監禁的人一樣,他們在自己的生活不再聽命於極為有組織的控制後往往不能正常地生活,因而又犯下新的罪行,期望這樣便可以回到安全的環境中去。幾年來,中央情報局逐步完善了一套對付這種問題的措施。檔案後面所附圖表說明,嚴重的失調情況已有了明顯的下降。瑞安從容地看著這份檔案。他在喬治敦大學攻讀歷史學博士學位時,曾經擠時間旁聽了心理學課程。學習結束時,他大著膽子提出懷疑:精神病科醫生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他們只不過在一起商定一些大家都可以援用的意見和辦法……瑞安插了搖頭。有時他老婆也是這樣說。卡羅琳·瑞安是眼外科臨床醫師,目前正根據一項交流計劃在倫敦的聖蓋伊醫院裡工作。她認為,什麼事情都是有定規的。如果有人眼睛出了毛病,她要麼給他治療,要麼就不給他治療。瑞安又把檔案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得出結論認為,一個人的頭腦應另當別論,應該把每個叛逃者當作獨立的個人來看待,由一個具有同情心的情報官員細心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