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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讓我們待在您身邊……”
“我要會見濱松來的使者,你們不要瞎想,下去吧。”
“是。”
三個人出去後,信康輕輕地從刀鞘裡拔出匕首,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月光冷冷地照過來,令人心悸的蟋蟀鳴聲變得越來越悽慘。信康靜靜地解開農服,敞開胸懷,這時候,他眼前浮現出吊死在松樹上的菖蒲的笑容來,一會兒又變成兩個女兒的笑臉,接著又變成了妻子德姬的笑容。
“父親……”信康的嘴唇顫抖著,“這兩名使者一定是害怕和我會面,這也算是三郎最後的安慰了,不要讓他們為難了。我要笑對人生……”
就在信康自言自語的時候,走廊裡遠遠地傳來了腳步聲。是來送晚餐,還是濱松的使者已經下了決心來見他?聽腳步聲似乎是三個人,信康慌忙合上了衣襟。既然心意已決,就應該見一下父親派來的使者,把該說的都說完,然後從容切腹,這才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大尊重。
“稟告少主。”腳步聲到了外間就停住了,是大久保忠世,“濱松來的服部半藏和天方山城二位使者已經趕到,我把他們帶來了。”
“哦。來得正好,進來吧。”
忠世把二位使者讓進屋內,然後衝著下人擺擺手:“你們到廚下去吧。”
服部半藏和天方山城看見信康平靜地坐在燭臺的對面,倒身下拜。
“在下服部半藏。”
“天方山城奉主公之命參見少主。”
“哦,你們來得正好,我聽說父親臥病在床,不知現在怎樣了。”
“已經下床了,昨天早晨還和往常一樣,洗了冷水浴。這次,我們二人到這裡來……”
服部半藏心急,剛想說明來意,卻被信康輕輕地阻止了:“不要著急,半藏,我還有事情想問呢。”
“是。”
天方山城在半藏的旁邊一動不動地伏在榻榻米上,大久保忠世則背過臉去,一個人走到外間,默默地抱著胳膊。忠世的這種姿勢,讓信康放心不下。看他的樣子,既像是警戒,不讓人靠近,又像是他已預見到這裡將要發生之事,在作準備。
服部半藏綽號鬼半藏,聞名遐邇,天方山城也以膽大過人而著稱。或許家康考慮到信康一旦違抗,不服從切腹的命令,可以一刀結果其性命,才派了這二位猛將來吧。這樣一想,信康也便放下心來。“我聽說母親在上月二十九自殺了,是真的?”
“是,少主聽到的訊息不假。”
“哦?半藏,我信康就要切腹了,你既然來了,就順便給我做介錯,助我自裁肥。”
半藏聽了不禁一怔,和天方山城對視了一眼。半藏這次被派到這裡,正如信康所想,是來助他切腹的。臨行前,家康交代命令時,正坐在桌子前面寫什麼東西。“半藏,沒有別的事,你去一趟二俁,幫三郎切腹吧。安土那邊又來人催促了。”家康一邊默默地望著窗外,一邊淡淡地吩咐道:“織田大人又一次派人送信過來,看來不能再讓信長掛念了。”
半藏聽了,頓時有些驚慌。“主公,這……”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就垂下了頭。
“實際上,這個差使我也曾吩咐過澀河四郎右衛門,可是,四郎右衛門說,他不能親手砍下侍奉三代的主公家的少主的頭顱……結果,昨天晚上逃走了。他固然正直,卻小器。所以,你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和忠世好好商量商量,千萬不要有差錯。”說著,家康轉回目光,盯著半藏,“監督切腹的任務,我已經吩咐給天方山城了。”
儘管如此,半藏還是想推辭,家康心頭火起。“你就如此討厭這個差使?”
在家康步步緊逼之下,半藏只好答應下來。可是,沒想到,信康居然先提出來讓他擔任介錯,他羞愧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怎麼樣,肯幫我嗎?”
“可……可以,只是……我恐怕不能勝任,這麼重大的儀式……”
信康道:“忠世,信康心意已決。你把屆時的一應準備好。”
忠世依然背對著信康,低聲說了一個“是”字,卻連動都沒動。
此時,半藏突然覺得不安。就這樣讓少主切腹,恐怕不妥吧?家康大人知道他可能砍不下信康的頭,就故意把澀河四郎右衛門逃跑之事告訴他,這是在警告。
“少主!”半藏突然大喊一聲,又回過頭來瞪著忠世,“你……你,現在還有沒有話要對少主說,若有……”
“沒有!”信康嚴厲地打斷他,開始脫衣服。決心已下,連內衣都已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