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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輪船?”
立青沒說話,看向瞿恩。
“你要去哪兒?”瞿恩問。
“武漢,第四軍,我不想在第二師幹了。”
“我明白了。我也不能在這久留。立青,你還有點時間,能不能去我家一趟?”
“行!”立青回答。
立青來到瞿家,開門的是瞿霞,立青愣住了,兩人默默相望,幾滴眼淚順著瞿霞的眼角流了下來。
“你哥在我家。”立青說。
“在你家?”瞿霞回身望向母親。
瞿母嘴角難以察覺地抽動,眼眶有晶亮的眼淚閃動。
瞿霞再也控制不住地一下子抱住立青,忍不住地撲在立青的肩頭,嚶嚶地抽泣起來,瞿霞有好多好多的心裡話,要對立青訴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一輛巡捕房的警車駛抵楊家,立仁下車,對駕車的英國警官克拉克示意了一下,意思讓他等在這兒。克拉克會意,等在車裡。立仁走到自家門前,撳響門鈴。
楊廷鶴開門,發現立仁,不由吃了一驚。
立仁進門就問:“立青回來沒有?”
“你弟弟沒回來。你怎麼……”
立仁盯向父親:“我怎麼覺著他像回來過的樣子?”
“立青怎麼了?”楊廷鶴故意問。
“他跑了,失蹤了!二師把此事報到了東線指揮部,我這當哥哥的在幫他擦屁股。”立仁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書房裡去。
“你別去那兒——”楊廷鶴緊張地攔住立仁。
“怎麼了!”立仁感到詫異。
“哦,你姨在裡面休息。”楊廷鶴強作鎮靜。
“你讓她出來一下,我打一下電話。”立仁還要往書房裡去。
“你能不能有點孝心,雖說她不是你親媽……”楊廷鶴伸出雙臂攔阻。
“父親,這跟孝心沒關係,你那小兒子在犯渾呢,剛剛走上正道,又來事。你知道,人家不是看我的面子,早發通緝令了!校長嫡系中的一名中校營長,公然違抗清黨,事後,還跑了,丟下了他的部隊。”立仁認定弟弟立青就在書房內藏著。
“我不管你什麼事,這裡是你老子我的家,你去別處找他吧,別在我這兒來事。去去去,去吧!”楊廷鶴把立仁往外推搡。
“父親,你願意看到你的小兒子從此惶惶如喪家之犬,亡命天涯,躲避追捕?這時候不拉他一把,還等待什麼時候?”立仁試圖做父親的工作。
“走吧,走你的陽關道去吧!”楊廷鶴繼續把立仁往外推搡。
“好,我走!將來你小兒子出什麼事,可別來找我——”
立仁抬腿正要走,忽與進門的梅姨撞個滿懷。
“是立仁呀,我說咱家門外怎麼停了輛警車呢!”梅姨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情況,同立仁敷衍著打了個招呼。
楊廷鶴一臉沮喪。
立仁“刷”地轉身,目光盯向父親。
“立青肯定在書房——”不顧楊廷鶴的阻攔,立仁大叫道,“別躲了立青,你哪也不能去,必須跟我回去,你——”拉開書房門,立仁一下子怔住了。
瞿恩孱弱地從床上撐起身子:“你好,楊參謀——”
立仁觸電般“砰”地關上了門,垂頭站在門前:“他怎麼會在這兒?”
楊廷鶴和梅姨都不說話。
“我在問你呢,我的父親!”立仁無力地對父親說。
沒人做聲。屋子裡的空氣凝固了。
“父親,我現在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你沒把我看成你的兒子,在你的眼裡,我不過是一隻六親不認的瘋狗,是一個拿別人的血染自己頂子的無恥之徒,是一個靠出賣他人領取獎賞的野心家。可你看錯我了,我和你們藏匿的瞿先生,是黃埔的同事,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個人恩怨,甚至到現在我還對他的才華人品抱有深深的敬重。你們也許不知道,東征攻克惠州的前夜,我和瞿先生有一場談話,我們談到了生死,也談到了我的妹妹立華……”立仁忽然動起真情。
楊廷鶴與梅姨面面相視,相互交換心中的不解。
立仁繼續說:“老實說,我和共產黨人只是信仰主義不同,並不視其中任何個人為敵。如果你們願意,你們儘可以藏匿他,我決不會派人動他瞿先生一根毫毛。不過,我要提醒你們,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有關瞿先生的通緝令,張貼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車站碼頭,租界的英法巡捕們幾乎個個都瞭解他的外形特徵體貌,對他的懸賞,高達五萬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