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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把印揣在懷中。立青見狀囑咐說:“你何大康別光顧著領槍領印,關鍵是這圖,我可是花了一天一夜為你們每人畫了一張不同的工作區域圖出來。”
說完立青從一疊圖裡抽出一張,“別亂拿,都是編了號的,你何大康是06號!來來來,我給你講解一下。”何大康趕緊把腦袋湊過來,順著立青的手指觀察著地圖。
“看到沒有?半個平安縣,都在這張紙上了。你何大康若是一條魚,這就是一汪活水。你若是一隻鳥,這就是一片密林。帶紅色標記的村莊,是咱的紅色堡壘村;藍色標記的是頑軍的轄區;黑色標記的是日偽佔領區;沒有標記的,那就是三不管的待開發區。你應該明白你的屁股坐在哪兒?拳頭應該砸在哪兒?首先是立足,爭取群眾,鋤奸除害,建立基本骨幹隊伍。有了人槍,再掄你的三板斧……”
“楊隊長,咱懂,咱也不是小學生。”何大康自信地說。
“懂就好,把你的大印拿出來!”
何大康掏出剛揣好的印,立青接過去蘸了印泥,在嘴上哈哈,直接蓋在圖上。
“你們二十個人,二十顆印,尺寸一樣,分量一樣。半年之後,如果它還是一枚印,那就沒意思了。它得是一支隊伍,一小片天下,成千上萬顆的人心民意。”
何大康接過印章和地圖,揣好,向立青敬了一個禮,轉身就走。
“祝你一切順利!下一個……”立青看著何大康的背影說道。
這是冀中平原上一座普通的村莊,因莊裡王姓居多,故名王家莊。此時,十幾名日軍在村裡強拉大牲口和大車,登時引起一陣雞飛狗跳。維持會長跟在日軍小隊長身後連連哀求道:“太君太君,使不得!使不得!”
“你的,什麼的幹活?”日軍小隊長把眼一瞪。
“太君,我是王家莊的維持會長。”維持會長點頭哈腰,謙恭地說。
“噢,會長!那你快快地,把牲口大車統統地交出來,我的,統統的要用!”
“太君,這牲口大車咱莊是備著的,明天宮崎太君要用,你拉走了,他來了,我怎麼交差?”維持會長顯得相當地為難。
“噢,宮崎少佐,我的朋友,他的,就是我的!”
日軍小隊長白手套一揮,對部下大喊:“統統帶走——”
王家莊的老百姓和維持會長無奈地看著牲口大車被強行拖走,一點辦法都沒有。忽然,何大康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維持會長身後,只見他對維持會長一陣耳語。維持會長聽後緊張得不得了,說道:“使不得,八路爺爺,你要是在村上殺一個日本人,明天咱全村老小都活不成。”
何大康十分無奈,一臉的焦慮。
何大康回到住宿的農戶家,將腰間的槍丟在炕上,又掏出那枚印,看了看,丟在了槍邊上,搖搖頭,嘆了口氣。突然,屋外一陣狗叫聲,隨即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何大康見到來人,驚訝地叫道:“楊隊長,你怎麼來了?”
“村上的工作你何大康有漏洞呢,我一進莊,驢也叫,狗也咬,這樣的環境不利於武工隊夜間活動。”立青說。
“局面打不開,顧不上。”
“哪有一來就開啟局面的?頭三腳總是難踢的。”
“這兒的人缺少血性,跟咱家那邊,差太遠!男人都像沒長那東西,見鬼子點頭哈腰的,氣死我了。”何大康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十分生氣。
立青教育大康畢竟敵佔區的老百姓生存本來就不容易,要喚醒他們,靠一兩句話恐怕還不行。
“唉,楊隊長,我有個想法,不知行不行?”何大康忽然有了主意,掏出圖來,對立青說:“你看這是王家莊,這是鬼子的牛市據點,白天就是他們來拉大車的。這是鬼子的馬街據點,指揮官是宮崎中隊長。兩個據點的鬼子好像都要去縣城領軍需,明天輪到了宮崎中隊,我的意思,咱能不能,在他們運輸路上,搞他一下子,這樣,既不連累敵佔區的百姓,又同時鼓舞一下本地的民氣,有利於我們將來的武裝工作。”
“好吧,這開場鑼,我去召獨立營來敲,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的仗得靠你們自己打!”立青當即表示支援。臨出門前,又回身教何大康說,到了晚上,把村上的驢尾巴都拴在磨盤上,驢叫是要撅尾巴的,尾巴撅不起來,它也就不叫了;另外拿女人的長頭髮拌在飯糰裡餵狗,狗吃了飯團,就光顧了拿爪子撓牙了,沒工夫叫了。
何大康聽了,又驚又喜地說:“可不,這做學生的,什麼都得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