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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舉杯,軍官生們都站了起來。
“帶上老穆,我要說這話,也就是歌裡唱的,同學同道,始終生死,毋忘今日本校,無論將來天南地北,見面了,都別忘了同學一場的情分!碰杯——”
軍官生們的杯子砰的碰在了一起,又都仰臉喝乾。
此時,範希亮說話了:“立青呀,你剛剛的話,沒錯,可還是沒說到底呀!”
“你看看,我讓你說的,你偏讓我說,那你說底在哪兒?”
“要聽歌嗎,我給你們唱一首匪歌。”
謝雨時問:“什麼匪歌呀?”
“土匪的‘匪’。我唱不了,念念詞吧:吃菜要吃白菜頭,跟郎要跟大賊頭,睡到半夜鋼刀響,妹穿綾羅哥砍頭!”
軍官生們紛紛嘿嘿地笑了起來。
範希亮舉杯道:“我就說一句,在座的,誰有一天就是做了匪了,咱鋼刀歸鋼刀,情誼歸情誼,同學還是同學!幹——”
範希亮在轟然笑聲中仰臉喝乾。
黨軍二師二團六連一排計程車兵們全副武裝列隊,迎接他們的新任排長楊立青。
立青站在士兵們前面,英姿勃發,首先自我介紹道:“我叫楊立青,楊家將的楊;立正的立;青天白日的青。作為黨軍二師新任排長,尤其是能夠帶領各位即將踏上光榮北伐之路,我倍感榮幸。廢話少扯,下面我將點驗,點驗就是我們相互瞭解的一種方式。把你們的隨身裝具放下開啟!”
值星班長髮令:“放下裝具,開啟揹包!”
士兵們依樣把槍支彈藥及揹包放在面前地上。立青走上前去逐個檢查,槍、子彈袋,以及個人隨身裝具,不時拍拍被檢查物件的肩膀,誇獎上一兩句。
立青檢查到一名士兵的時候,從這名士兵裝具裡翻出裝訂成冊的厚本子。立青問道:“情書?”
邊上計程車兵嘿兒嘿兒地笑了:“小海是情種!”
“你也真行,裝訂成冊了,兩斤重呢!打算揹著它去北伐?”立青問道。
士兵們鬨笑著:“小海行,找個女人識文斷字,鴻雁傳書。”
當事士兵滿面通紅,緊張地站在那裡。
“出發前給我處理掉,兩斤的負重,騰出來,可以多帶三十發子彈。”
那名士兵還想解釋:“可是排長……”
立青厲聲道:“可是什麼?你我是去拼命,別搞這些酸溜溜的名堂。”
“是!排長!”
“你打算怎麼處理?”
“槍斃了它!”
又是一陣鬨笑。立青也笑起來:“不錯,好主意。要想活著回來見她,就得先槍斃了愛情!”
“是,槍斃愛情!”那名士兵大聲應和著。
部隊就要開拔了,立青專門抽時間去了趟瞿霞家,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瞿家已經搬走了,這讓立青心裡失落得很。倒是董建昌那邊熱情地派人過來請立青去吃飯。
席間,二人一邊吃一邊聊,說起立華,沒想到董建昌卻說:“人就這麼奇怪,她越拒絕,你就越傾心,你姐的一根頭髮能拉動我的八匹軍馬!”
立青一邊聽一邊哧哧地暗笑。
“你笑什麼?我是真誠的,我喜歡你姐姐,儘管她不怎麼喜歡我!”
立青說道:“我來時剛剛罵了我的一個兵!”
“你怎麼罵?”
“我嫌那小知識分子太酸,送他四個字:槍斃愛情!”
董建昌一怔,其後哈哈大笑,笑得嗆住了:“你他媽的像我,咱倆順脾氣。知道嗎,立青,我原先堅持把你要來四軍,後來怎麼又鬧到第一軍去了?”
立青略略一怔,正不知如何作答,董建昌繼續說道:“我轉念一想,也好,一軍就一軍,老蔣的嫡親,打仗不吃虧,盡佔便宜。但無論在哪兒,你真正想要出息了,沒有別的竅門,還是那句話:多做事,少言語,不論吃什麼苦,你都得忍住。”
一九二六年九月,北伐戰爭打了將近半年了,一直從廣東打到了武昌。對於武昌這個對國民黨具有特殊意義的城市,蔣介石專門調集了相當的精銳部隊投入攻城之戰,其中就包括立青所在的黨軍二師和第四軍葉挺獨立團。此時的立青已經身經百戰,職位也從排長升到了連長。
城外的掩體後面,只見立青手執短槍,身背大刀,雲梯搭在手邊上,面色嚴峻。緊挨在他身後還有湯慕禹、吳融等眾人,全都一色打扮的奮勇隊員,槍彈掠過的尖嘯聲和爆炸聲不斷在眾人耳畔響起。
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