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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老範!你還在嗎?”
難以抑制內心激動的瞿霞:“立青,我是瞿霞……”
公路邊手執野戰電話的立青一時傻了:“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湯慕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向立青行舉手禮:“營長,七連奉命趕到,請指示!”
立青沒理湯慕禹,繼續對著話筒說:“真是你呀,我的天哪——”
湯慕禹:“營長……”
立青對湯慕禹吼道:“你還有完沒完,一邊待著去!是的,我此時在淞江的公路上。是的,我們也接到命令,馬上進入市區,不清楚為什麼……你還好嗎?”
慘勝後的商務印書館建築外。遺留的工事,槍支、死屍與各種雜物混在一起。抬收死屍的工人糾察隊員,一個個低頭沉悶而過。戰鬥中負傷的傷員們,相互攙扶著。穿行在紛雜人群中的瞿恩一身血跡,無限感傷。不遠處傳來隱隱的歡呼聲,漸次擴大。終於從橫在馬路上的街壘後面,歡呼地爬上了大批上海民眾,他們躍上街壘,飛揚著手中的紅旗,對著工人糾察隊,對著瞿恩他們,放聲高喊:
“革命萬歲!”
“工人階級萬歲!”
“一切權力歸於人民!”
歡呼聲中,瞿恩露出勝利的苦笑。
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三日,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上海第三次工人武裝起義,獲得成功。而此時,白崇禧指揮的北伐東路軍,不戰而得以開進上海,摘取革命勝利果實。
北伐軍二師三營營部,勤務兵在為立青鋪床。湯慕禹進門,對立青:“呦呦呦,睡這麼大一張床,還席夢思呢!”
“我考證過了,這張床原先是北洋軍閥奉魯軍一名旅長的,上海工人衝進來時,被窩還是熱的,睡了三個人在裡面,一男兩女,你說他奉魯軍焉能不敗!”立青說。
“共產黨把營房騰出交我們了,可繳獲的槍支一支沒交。”
“那能交!人家拿命拼來的,要我也不交,憑什麼交給你?打仗時你在一邊涼快著,打完了,你什麼都想要?知足吧,有張床睡就不錯了。”
正說著,外面“七哩咣啷”地傳來鑼鼓聲。兩人都一怔。
吳融顛顛地跑進來:“立青,上海工人勞軍文化隊來了,讓您營長大人去接慰勞信。還有,好大一車慰勞品,全是些好吃好喝的!”
“我不去,我楊立青無功不受祿。”
“看看去,踩高蹺,劃旱船,紅男綠女,可別辜負了上海工人一片兄弟情誼。”
立青一指吳融、湯慕禹:“那,你們兩位連長代表我去!聽見沒有,這是命令!”
立仁興沖沖地走進家門。楊廷鶴從裡屋繃著臉走了出來。書房裡的電話鈴響起,立仁接電話去了。
梅姨抱著孩子從外走來。
楊廷鶴:“又白相去了!也不分分時候。”
梅姨神情神秘:“廷鶴,咱在銀行裡的錢要不要提出來呀?”
“你又聽到了什麼?”
“街坊們都去銀行了。聽說滙豐銀行,怡和、花旗銀行,排隊提款的人多得來莫佬佬!怕共產黨呢!”
“別瞎起鬨,咱家才幾個錢,也跟那些江浙闊佬攀比?”楊廷鶴的內心很是複雜。
遠處是一片鑼鼓喧天聲,勤務兵領著瞿霞朝著立青的營部興沖沖走來。
“報告營長,工人慰宣隊瞿同志來看望你!”
驀然回首的立青驚愕住了。
瞿霞清新迎人的笑靨。
“瞿霞?是你!”
“是我,廣州一別,快兩年了吧?”
勤務兵見兩人情緒微妙,趕緊退出,體恤地帶上了門。
“噢,這裡是不是太亂了,外面……噢,我明白了,這‘七哩咣啷’的熱鬧是你領來的?”立青有點手足無措。
“你們王師入滬,我們簞食壺漿,不是再自然不過了嗎?喏,這是給你個人的慰勞品,代表我們上海市民政府,代表上海工人階級。”瞿霞說罷,遞上一隻全副北伐軍裝束的布娃娃。
“這什麼意思?慰勞品,給我的?”
“這是上海玩具工會為宣傳北伐軍特製的,我看他的神氣就像是你……”瞿霞把北伐軍布娃娃擱在了立青的床頭,“是不是有點像,尤其是這雙小眼睛?”
“到底是上海人,歐洲人訓練出來的,有意思,把咱當洋娃娃了,嗬嗬嗬!”
“怎麼,覺得自己的眼睛比他大,委屈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