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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電話架過來沒有?沒有?沒有快去催呀!叫他們架過來!”
遠處槍炮聲不斷。一輛腳踏車從遠處蹬來,是瞿霞。她是特地趕來給駐紮在龍華的北伐軍一師送信求援。近前的公路上設有拒馬、鐵絲網。鐵絲網後站著全副武裝的一師士兵。看到一師計程車兵,就像是看到救星,瞿霞丟掉腳踏車,踉踉蹌蹌地撲向鐵絲網,叫道:“士兵兄弟!士兵兄弟!”
士兵們隔著鐵絲網相互看看。
瞿霞氣喘吁吁:“我是上海總工會聯絡員,有緊急公函,要交給你們薛嶽師長。”
可是士兵們又相互看看,有點無動於衷的樣子。一位士兵說:“對不起,我們奉命不得與任何外人往來!”
瞿霞急切地搖著鐵絲網,說:“上海工人正在流血,士兵同志,請讓我見見你們的長官,行嗎?”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吵什麼!吵什麼!啊,你是——”來人是範希亮,認出了披散著頭髮狼狽不堪的瞿霞,“瞿霞,瞿小姐?”
弄清了瞿霞的來意後,範希亮大聲命令:“通訊班長!”
“到——”
“這是黃埔的老主任給師長的私人信函,立刻送交師長本人。”
“是!”通訊班長接過信,轉身立刻去找薛嶽師長。
門開了,周世農對開門的梅姨點點頭,直接進入書房。書房裡隱約傳來立仁的電話聲:“什麼,已經打下了天通庵車站?正在進攻商務俱樂部?那北火車站呢?也危險了。媽的,我看北洋軍也是腐朽到家了,屁大一點工夫,就土崩瓦解了……什麼?英國軍隊的裝甲車隊也開火了?我看事態嚴重了,不是可能,英國人已經武裝干預了……”書房門關上,聲音隔斷。
梅姨看看楊廷鶴:“你兒子把仗打到家裡來了。”
“他這哪是打仗?屁,也就是個看客,隔岸觀火,幫著北洋軍、英國人整死共產黨!”楊廷鶴說完,不由憂心忡忡。
書房內,立仁“砰”地摜了電話,怒不可遏。周世農湊上來:“法租界警察總監讓我帶話給你,北洋軍就要垮掉,他們擔心,一旦共產黨的工人組織取得軍事優勢,就會趁勢向租界擴充套件。因此,法租界當局認為,北伐軍應該介入了,以免事態不可控制。”
“哼,法國人是做老爺做慣了,為了煮熟自己的一隻雞蛋,不惜燒掉別人的整棟房屋,不理他。讓他們雙方拼得再狠一點兒!”
“費信敦倒是沒那麼急,他主張我們應抓緊與畢庶澄談判,爭取奉魯軍向北伐軍投降並移交上海市政權力。”
立仁一怔:“唔,還是英國人用腦子。這主意不錯——”翻找名片,“媽的,畢庶澄公館的號碼哪去了?”
周世農問:“你和畢司令有聯絡?”
“那當然,你以為我到了上海是吃乾飯的——”立仁找到了名片,開始撥號碼。
電話接通,立仁:“是畢司令公館嗎?”
對方:“你是哪裡?”
立仁:“我是畢司令的朋友,您請他接電話。”
對方:“你是他媽的什麼朋友?”
立仁一怔:“你是什麼人?”
對方:“我是上海武裝工人代表瞿恩!我通知你,你的反動軍閥朋友已經夾著尾巴逃跑了!喂喂,你在聽嗎?”
立仁喪氣地掛了電話……
天色已晚,送信的通訊班長遲遲未回。在範希亮的團部裡,範希亮困得打起哈欠。一旁的瞿霞霍地站起來:“不行,我不能再等了,你們完全沒有誠意。”
“你真的要走?”範希亮問。
瞿霞起身時,電話鈴聲大作。範希亮接過聽筒:“是我,師長,我是範希亮。什麼,準備開進市區?”
瞿霞一聽,也不由站住。
“是是是,是!”範希亮“砰”地放下電話,發出命令,“通知各營營長,馬上到我這裡來領受任務!”又對愣在一旁的瞿霞說,“告訴你吧,市區的戰鬥已經結束,貴黨的工人武裝剛佔領了北火車站,北洋軍奉魯駐滬部隊宣佈投降。”
瞿霞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電話鈴再次響起,接電話的範希亮:“我的天哪,是你,立青!”已經在門邊正準備離開的瞿霞站住了。
範希亮對著話筒:“立青老弟,你也趕上了,我沒時間跟你扯淡,你等著,我請一個人來跟你說話——”朝瞿霞招招手。
瞿霞接過話筒,話筒裡傳來立青的聲音:“誰呀?你他媽說話呀!通訊班長,叫機槍連給我帶過來,馬上!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