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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家。
斯特里克牧師的房子是典型的佛蘭德建築,狹長,三層樓,頂部有一個開著天窗和描有阿拉伯圖案的方形塔樓。天窗裡伸出一根竿子,頂端是長長的鐵鉤。
威廉明娜姨媽歡迎文森特,引他走進餐室。牆上掛著阿里·謝菲爾畫的加爾文肖像,餐具櫃上的銀製餐具閃閃發光。四周牆上都裝著黑色的方格木護壁板。
文森特還沒有來得及適應這房間的慣常的昏暗,一個體態輕柔、個子高高的姑娘,已從陰影裡走出來,熱情地招呼他。
“你一定不認識我,”她響亮地說,“不過我可是你的表姐凱。”
文森特握住她伸出的手,幾個月來頭一回接觸到一個年輕掃女的柔軟溫暖的肌膚。
“我們竟然從來沒有見過面,”姑娘用親密的聲調接著說,“”我想這也許有點奇怪吧,
因為我有二十六歲了,你大概是“”…葉*
文森特默默地望著她。過去了幾分鐘,他才想到應該回答她。為了彌補他的思鉤,他脫口而出,聲音大得刺耳:“二十四歲,比你小兩歲。”
“好。嗯,我想畢竟還不是太奇怪吧。你從來沒有到阿姆斯特丹來過,我也從來沒有到布拉邦特去過。不過,我擔心怠慢了你。你請坐呀!”
他往一張硬繃繃的椅子邊上坐下。這一迅速而奇妙的變化,使他從一個土裡土氣的鄉巴佬一變而為一位舉止文雅的紳士,他說:“媽媽一直在盼望你來我們家作客。我相信布拉邦特會使你喜歡的。鄉村的景色十分動人。”
“我知道。安娜姨媽寫過好幾次信來叫我去。我一定很快就會去的。”
“好,”文森特回答,“你一定要去。”
他僅以身心的極小一部分傾聽姑娘的講話,回答姑娘的問題;而其餘的則以一個長期過著單身生活的男子的熱烈渴望,吸吮著她的美麗。凱具有荷蘭女子的健壯特色,但這一特色已經磨去稜角,而變成纖巧的勻稱。她的髮色不象她家鄉的婦女,既不是金黃色,亦不是火紅色,而是兩者的奇妙混和,在強烈的難以形容的溫暖中,一種顏色的火焰銜接另一種顏色的光亮。她謹慎小心地不讓自己的面板受到日曬風吹,下巴的白色逐漸滲入面頓的玫瑰色,顯示出荷蘭第二流繪畫名手的全部藝術技巧。她的眼睛暗藍,閃爍著生活愉悅的火花,豐潤的嘴稍微張開,準備接受別人親吻的樣子。
她注意到文森特的沉默,於是開口道:“你在想什麼,表弟?你好象有心事。”
“我在想,倫勃朗一定高興給你畫像。”
凱吃吃地笑,喉嚨裡含著醉人的甜美聲音。“倫勃朗只喜歡畫醜陋的老婦,不是嗎?”她問。
“不,”文森特回答。“他描繪美麗的老婦,她們貧苦,或許還不幸,但是痛苦使她們獲得了靈魂。”
凱才第一次真正地看著文森特。他進來後,她不過偶而向他瞅一眼,只看到他的一頭亂蓬蓬的鐵鏽色頭髮和一張相當笨拙的臉容。現在她看清了他的卞滿的嘴、深深凹陷的燃燒的眼、梵·高家的開闊勻稱的前額和略向她翹起的砸不碎的下巴。
“請別見笑我的無知,”她幾乎是耳語般地嘟味道。“我聽得懂你對論勃朗的看法。當他描繪筋暴骨露、臉上刻印著他經滄桑的痕跡的老人時,他抓住了美的真正本質,是這樣吧。”
“我的孩子們,什麼話題使你們談論得這樣起勁呀計斯特里克牧師在門口問道。
“我們在談心,”凱回答。“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有這樣一個好表弟。”
另一個男子走進房來,那是一個細長個子的青年,臉上掛著安詳的微笑,風度翩翩。凱站起來,熱情地吻他。“文森特表弟,”她說,“這是我的丈夫,沃斯先生。”
一會兒,她帶了一個兩歲的、長著亞麻色頭髮的男孩回來,那是一個活潑的孩子,一張不滿足似的臉和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就象地的母親。凱蹲下身來,抱起孩子。沃斯雙臂圍住母子倆。
“你和我一起坐在這邊,好嗎?”文森特。威廉明挪間。
文森特的對面,坐著凱,一邊是沃斯,另一邊是坐得直挺挺的楊。丈夫一到家,她就把文森特拋在腦後了。她面頰上的顏色漸漸深起來。有一次,她的丈夫以低低的、謹慎的聲調,說到某事的時候,她機靈地斜過身子去吻他。
他們的愛情的震顫波浪蕩漾開來,把文森特席捲進去。自從那個決定性的星期日以來,
他對於厄休拉的舊創,第一次從他身心深處某個神秘的源頭裡湧了出來,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