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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後,恭敬地問道:“母親把孩兒召來,有何吩咐?”
太夫人道:“我兒,聽說今日聖上降旨,召你深夜入宮。”
“回母親的話,是有此事。”
太夫人憂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最好不要去,你這次進宮,恐怕會招致厄運。”
“母親何出此言?”
“娘今日午睡,做了一個夢,夢見你一身破衣爛衫,在曠野之中拼命地奔跑,在你後面有幾個兇相畢露的人,拿著明晃晃的刀追著你。你邊跑邊叫娘救你的命,可當時娘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他們追上你,把你按在地上,一通猛砍,娘這時就嚇醒了。”
“孩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不過,夢中的事情,多半荒誕不經,母親不必當真。孩兒又不是第一次深夜入宮,每次還不都是毫髮無傷地回到你的身邊。”
“總之,娘不許你去。”太夫人固執地說道。
“孩兒身居宰相和樞密使兩大要職,皇上深夜召見,必是有重大國事相商,孩兒食國家俸祿,便該為國家分憂解難,母親,你不是一直這樣教導孩兒的嗎?”
“可這一次不比往常,你看你,印堂發暗,兩頰泛青,娘是真擔心你會有血光之災啊。娘從夢中驚醒,到現在還一直心驚肉跳。你就當寬孃的心好了,再裝病一回,明天皇上要是再召你入宮,娘一定不阻擋你。”
湯思退寬厚地一笑,心想老太太九十多歲的人了,反而像個孩子,分不清輕重緩急,皇上聖旨豈是隨隨便便能違抗的。他走上前,給太夫人蓋好膝上的毛毯,端起桌上的薑茶,遞在太夫人手中,和聲道:“母親請用茶,稍壓壓驚,孩兒一定儘快回來,絕不讓您老人家久等。”
太夫人見湯思退去意已決,也無奈何,只是喃喃道:“你不聽孃的話,娘都是為你好,娘幾時害過你呀。”
湯思退賠著笑臉,道:“孩子當然知道母親對孩兒的一片深情,等孩兒回來,一定好好地給母親賠罪,聽任母親責罰。”
太夫人閉上眼睛,道:“我兒,你走吧,娘不敢看你,娘心裡害怕。”湯思退暗地裡搖搖頭,心想,老太太是佛經讀多了,疑神疑鬼的。命中註定的富貴,躲也躲不開,命中註定的劫難,逃也逃不了。他躬身道:“娘,你且歇息,孩兒告退了。”
就在湯思退終於為擺脫太夫人的絮煩而長舒一口氣時,門外忽傳來喧譁聲,湯思退眉頭一皺,心裡不快,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太夫人門前吵鬧,打擾太夫人休息?他大步走向門口,向院子裡張望。
幾個太夫人的使喚丫頭正在盡力攔阻一個青年男子的貿然闖入。青年男子罵不迭口,對攔阻他的丫頭拳打腳踢,一邊叫喊道:“別攔住我,我知道那老烏龜就躲在裡面。”
湯思退大喝一聲,道:“勉族,你重傷未愈,該躺在床上靜心調養才是,你跑太夫人這裡來做什麼?”
丫頭們見湯思退出現,便不再攔阻湯勉族,退到一旁看著這一對父子。湯勉族仰天長嘯,那笑聲中不是快意,卻滿是憤怒,他道:“你也知道關心你的兒子。”
湯思退背手而立,道:“勉族,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你的父親,關心你乃是天經地義。”
湯勉族愈加悲憤,道:“好一個慈愛的父親,不光關心你的兒子,對你的兒媳婦也是關心得很。”
湯思退面色一寒,沉聲道:“勉族,不得口出胡言。”
湯勉族雙眼通紅,如有炭在其中燃燒,尚未恢復完全的臉此時更扭曲得厲害,指著湯思退,厲聲道:“老畜生,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還想不承認?”
湯思退對遠遠站著看戲的丫頭們甩甩手,道:“你們都給我滾開,剛才的事,你們誰也不得洩露,要是讓我知道誰多嘴多舌,殺光她全家。”
丫頭們慌忙逃開,雖然她們很想知道這對父子為何爭吵,但她們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湯思退等丫鬟們都遠遠離開之後,這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湯勉族冷笑道:“你終於承認了。”他忽然號叫起來,彎下腰,低著頭,像一頭憤怒的公牛,朝湯思退直衝過來。湯勉族重傷未愈,腿腳還不利索,儘管挾滿腔怒火,用盡一身全力,速度卻並不甚快。若是換一個普通人,避開這一撞應是綽綽有餘。湯思退不是普通人,他是當朝丞相兼樞密使,位高權重,體重更重,重達近三百斤的身體,移動起來可不順當。
兒子的腦袋精準地命中父親的腹部,並深深地陷入多肉的柔軟當中,湯思退噔地退了一步,屹立不倒。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