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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秉俊氣得哆嗦,說:“你怎麼能把別人最寶貴的生命,說成是破罐子呢?”
夏先生一點也不著急,說:“這不是我說的,是來人自己說的。我不是問過你們嗎,病人是不是快死了?你們都磕頭蟲似地說是。你們要是不說是,我是不敢治的。我只能先在要死的病人身上試,若是治好了,就揀回來一條命。要是治不好,也是一個死,和我何干呢?”
梁秉俊被駁得啞口無言,但心裡還是極度的不安,說:“您也許有您的道理。但我只想看看你的行醫執照。”
夏先生乾脆地說:“沒有。”
梁秉俊把黑色垃圾袋甩在地上,說:“無照,你怎能行醫?!”
夏先生說:“我並不是行醫,我沒有收你的診費,只取了一點藥品的成本費。再說啦,有執照的醫生,並不一定治得了病,救得了命。世上,是先有了醫術,然後才有了醫生。你不要弄顛倒了。”
梁秉俊想想也是這個理,但他還是很不踏實,不把這些神神鬼鬼的藥末成分鬧明白,他可不敢讓小姑娘吃藥。
“我能知道您的這些藥,都是什麼成分嗎?”他說,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行啊。我正想找個人給他講講呢。”沒想到夏先生一口應承。
於是,兩人重新落座,氣氛比剛才求醫問藥的時候,還和諧一些。
“這些藥,說來很簡單,都是一些化學元素。具體是什麼,我就不一一告訴你了,一來,這是我的一個小秘密,二來,告訴你,恐怕你也聽不懂。”夏大夫不是一個善於掩飾的人,這樣即使他懷有善意的時候,嘴角也還是流露著傲慢。
梁秉俊不卑不亢地說:“我的理解力,比您想象得或者能高一些。”
夏大夫說:“喔,你還挺自信的。自信了好,我這兒,基本上看到的都是說自己不行的人。也許是家裡有了病人,人的自尊心都受摧殘。”
梁秉俊說:“我是家裡有了病人,自尊心更增強了。”
夏大夫說:“此話怎麼講呢?你告訴告訴我,下回見了那些一臉晦氣的家屬,除了教訓,我也能好聲好氣地開導他們。”
梁秉俊說:“有了病人,就是多了考驗,多了磨難。不但自己不能倒,還得輸出力量,花費金錢,投入功夫,這不就值得佩服自己嗎?”
夏大夫說:“好。說得好。每一個得病的人後面,都站著他們的家屬,該給他們發獎章。”
梁秉俊說:“您這麼誇獎我,我很高興。我有一個請求,不知您是否滿足?”
夏大夫說:“說說看。我做得到,我高興,我就滿足。要是我做不到,那就沒啥說的了。要是我雖能做得到,但我不高興做,那也只有對不起了。”
梁秉俊說:“很簡單。您是一定做得到的。但您是不是高興,我就不知道了。”
夏大夫說:“甭繞彎子了。你直說。”
梁秉俊把那隻黑色的塑膠袋拎出,說:“請您照原樣再配一副藥。”
夏大夫說:“不會您的這個女兒是雙胞胎,還有一個也得了這病吧?”
梁秉俊說:“可惜我還沒有這種雙份自豪的機會。我是想把藥抓回去,每天女兒吃一份,我自己也同時吃一份。”
夏大夫說:“是不是女兒得了這病,你想預防?那是另外的方子,不一樣。”
梁秉俊說:“您以為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實話告訴你,我是對你不放心。”他斷定傲慢的夏大夫會沖天一怒。發怒就好,人一怒,就有破綻。梁秉俊就可以從大夫這裡得到較多的資料。要不然,金口不開,你敢吃這藥嗎?
沒想到夏大夫說:“謝謝你。”——梁秉俊模不著頭腦,說:“你謝我什麼?”
夏大夫說:“謝謝你對我說實話,說你不信任我。”
梁秉俊說:“還想聽實話嗎?”
夏大夫說:“那是當然。世上沒有比大夫更愛聽實話的了。你要是對他說假話,他的工作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梁秉俊說:“我接下來的實話就是,你要是不對我說實話,別看我花了錢,買了你的藥,我可能一出門就把它扔到陰溝裡面。我不吃你的藥。因為你不告訴我吃這藥有什麼道理,我不能拿著我女兒的命鬧著玩。”
夏大夫說:“說得好。看來你這個人不笨,有膽量。我就花點功夫給你講講。權當閒著遛彎。你說現代人活的長還是古代人活的長?對了,不說古代人,說原始人,誰活的更長?”
梁秉俊是個雜家,這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