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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鬍子說:“神醫和神醫可不一樣。就和女人和女人,味道不一樣。”
男人共同的笑聲。然後禿頂男人說:“誰不一樣?女人?還是神醫?”
絡腮鬍子說:“女人是你自己的事。神醫才是大夥的事。”
禿頂男人說:“嗨!神醫,不一樣在哪兒啊?”
絡腮鬍子說:“不一樣在啊,這神醫,什麼病,都能治。”
聽到這裡,梁秉俊就是耐性再好,求醫之心再切,基本上也就準備封閉自己的耳朵了。
他想,那位禿頂男人大概也有話說。果然,禿頂人擤擤鼻子說:“我就知道是個騙子了。天下哪有什麼病都能治的大夫呢?什麼都能治,就是什麼都不能治。樣樣行,樣樣松。這樣的騙子我見得多了。騙錢罷了。”
梁秉俊很贊同禿頂男人,看來,他的頭髮不是白白掉光的,有些的確是換成了智慧。
沒想到絡腮鬍子說:“猜錯了,你。他根本就不要錢。全看一時的心情。看你順眼了,才給你治。要是看你不順眼,給多少錢,也不治。沒商量。”
梁秉俊來了興趣。
禿頂男人的耐心和好奇心,比梁秉俊要差,急著說:“越說越像是個騙子了。什麼看你順眼,無非是看你病得不重,精神療法,給你點藥粉糊弄糊弄。要是病得重了,他也就看你不順眼了,根本不給你治,省得自己丟人現眼。那點彎彎繞,不用想我就明白。”
絡腮鬍子說:“老哥,別的事我都跟你,可這事,您還真說差了。他看著順眼的病人,不是輕病人,輕了他還不給你看呢。說,得得,就你這病,愛吃,就隨便吃點什麼藥。不愛吃,就什麼藥也甭吃,對付對付也能好。用不著煩我了。送上門的錢都不要。他看得順眼的病人,非得是重病,疑難雜症,越重他越來興趣,說這才有點意思。他說,我就盼著大夥都得癌症,到那時候,就知道我這療法的厲害了,可以拯救黎民……”絡腮鬍子說得性起,聲音越來越大,全車廂的人,都屏住了氣,聽得津津有味。
禿頂看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屑地說:“別把他吹得那麼神。我就不信。哪個騙子都會來這一套,嘴上的功夫。”
絡腮鬍子看來社會位置比禿頂低,見話不投機,就不再免費替神醫做廣告了。打著圓場:“嗨!他那麼一說,我這麼一學。但願咱們一輩子不和他見面。說明咱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哈哈……”
於是兩人開始扯其他的事。
絡腮鬍子下車的時候,梁秉俊也站起身來。車上穿制服的眼務小姐說:“這位先生,您還沒到站呢!”如今,豪華客車為了爭奪客源,實行民航式的服務,除了給送水,也知道旅客的目的地,態度很關照。
梁秉俊頭也不回地說:“我提前下車了。謝謝你。”
這是高速公路的一個休息營地。梁秉俊走到絡腮鬍子面前說:“我有一個親戚,得了重病。我很想到您說的那個大夫家裡求醫。您能告訴我他的地址嗎?”
絡腮鬍子打量了他一眼說:“那位大夫姓夏。我告訴你他家在哪兒,可是他不一定在家,經常叫外國人給請走。你知道,中國的好東西,從八國聯軍那會開始,就保不住,常常就叫外國拿走了……”
梁秉俊謝過絡腮鬍子。
地址是一箇中等城市。
一座商號樓,破敗如廢墟。你很難想象在這裡住著一位神醫。梁秉俊雖說見多識廣,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古訓,也對在如此很瑣的地方,能生活著一位曠世神醫,表示存疑。
走廊堆滿雜物,只能側身而過。粱秉俊不禁想,要是失火或是地震,這座房屋的人,誰也跑不掉。依著門牌找到一扇禁閉的防盜門。他按響了門鈴,許久許久沒有人呼應。他不洩氣,過了一會,又開始下一輪操作。然後,休息一下,繼續……為什麼要在無聲無息的情形下,不斷地勞而無功地按門鈴呢?梁秉俊是因為絕望。人在絕望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做很沒意義的事情。
在他馬上就要放棄的時候,門開了。一張光潔無須近乎女人面孔的老年男人,出現在防盜門後,嘿嘿笑著說:“你這個人,真有恆心啊。按了這麼半天,你就沒想到這裡根本就沒人嗎?”
梁秉俊憑著偵探的敏感,確認他就是夏大夫。他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夏大夫,我想到了裡面可能沒人。可是我還得按下去,因為找到您,是我女兒惟一的希望。”
夏大夫聽了此話,兩眼放光道:“這麼說,你女兒快死了?”
梁秉使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