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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急驚慌地進了屋,撲到病床說:“繡文,你還活著!我對不起你啊。”
來人是夏踐石。
眾人就退下了。
卜繡文超然一笑說:“踐石,別那麼說。咱們倆,還不知是誰對不起誰呢。”
夏踐石說:“繡文,讓我看看孩子。”
卜繡文變色道:“踐石,求你。不要叫她孩子。她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只有一個孩子,就是早早。”
夏踐石愣了一下,一股寒意冷徹全身。這個女人,除了愛她的孩子,她還愛誰?想到自己在生死關頭決定棄她,那麼,自己是真的愛她嗎?他被自己的這些問題嚇得不輕,放下禮物,說了句:“你靜養。”就匆匆逃也似地出了門。
在院裡碰到薄護土,尷尬地打了個招呼。“聽說您去看了我的女兒,謝謝啦。”
薄護土很關注:“早早都跟您說了?”
夏踐石說:“是啊。都說了。”
薄護土刨根問底:“早早都說了什麼?”
夏踐石不介意地說:“沒說什麼,不過就是小孩子瞎想的那些事罷了。”
薄護上放下心來。說:“不看看您這個孩子了?”
夏踐石想看又怕看,最後還是好奇和愛孩子的天性佔了上風,跟著薄香萍進了嬰兒室。
那個粉紅色的女嬰,如同一朵小小的菊花,開放在暖箱裡,靜謐如天使。頃刻之間,一股強大的暖意湧上心頭,酸酸地順著鼻根湧上眼眶,眼角竟有些溼潤。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彷彿怕驚走一隻蜻蜓。走到離暖箱一步遠的地方,就停住不敢往前了。
“她的手多麼小啊,還接成一個緊緊的小拳頭。裡頭有什麼寶貝呢……她的頭髮多麼黑,像黑絲絨……嘿,她還笑起來了,一定是夢到了天上的星星……”夏踐石讚歎不絕。他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早早已經大了,他從未看到過如此幼小的嬰兒,更不消說還是早產兒了。
薄香萍在一勞笑著說:“您不必小心得像進了瓷器店。剛生下的孩子都跟聾子差不多,更何況暖箱雙層玻璃還是隔音的。”
夏踐石就大著膽子趴在暖箱透明的玻璃蓋上,如同端詳一件稀世珍寶那樣看著女嬰。覺得她是那樣地弱小,只需一隻手指,就可以置她於死地。她多麼需要人無微不至的呵護啊。
在暖箱的上方,他看到一個標籤,病人姓名一欄裡寫著:卜夏子。
夏踐石問:“這是什麼?”
薄香萍說:“別看玲瓏居看起來別墅似的,其實一切同醫院一樣正規。這是病人的名牌啊。”
夏踐石生氣地說:“那這個卜夏子,就是這孩子的名字了?我不管怎麼是她的爸爸,怎麼就不徵得我的同意?況且也不可姓卜,而應姓夏啊。”
薄香萍說:“這名字是我們當護土的隨口叫出來的。孩子總要有個名字,我們打針用藥,不能對著一個空白。您覺著不好,另起一個就是了,要不然就改叫夏卜子?若何?”
夏踐石想了想,說:“卜夏子夏卜子都不好,好似蘿蔔子油菜子似的,不像個正經名字。我看,就叫夏晚晚吧。比夏天晚一個季節就是秋,晚兩個季節就是冬了。她和早早隔得很遠,算是兩個季節了。冬天,也恰好和這孩子的出生時間相合,和她姐姐排列得也工整。而且她出生時父母的年紀已經這樣大了,實在是晚了……”
正說著,那個小女嬰醒了過來,瞪著黑油油的眼珠子,很嚴肅地打量著位於她頭頂上的這個鬢髮蒼蒼的中年男人。
夏踐石就親切地叫著她:“晚晚……晚晚……”
女孩就快活地笑起來。
“她聽懂她的名字了!”夏踐石高興得大叫。
薄香萍很想告訴夏踐石,這樣小的孩子無論什麼表情都是無意識的。但看著夏踐石得意的神情,她忍住了沒說。
果然,孩子馬上就哭起來了。由於她太柔弱,又隔著玻璃,哭聲輕得像溫婉的嘆息。
“你快哄哄她!你看她哭得多麼傷心,都流出眼淚了。”夏踐石急得搓著手,又不知如何幫忙,直跺腳。
薄香萍說:“她不是傷心,是餓了。”
“那就趕快給她喝牛奶啊。”
“鍾先生說了,不讓用牛奶。要用母乳餵養,這樣孩子才能健壯。”薄香萍說著找出取奶器。
“那……她媽媽答應了嗎?”夏踐石遲疑地問。他知道卜繡文的脾氣是很難說服的。
“夫人答應了。”薄香萍謹慎地避免了“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