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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別因為這樣,就認為她柔弱好欺。仔細一點的人一定能從她那雙熠熠生輝的大眼睛瞧出她性格里的固執,這點常隸吃過她不少排頭,對她這點特色再清楚不過。
一雙勾魂黑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園中那抹水藍,直到瞧見白初蕊眉宇間那抹愉悅,常隸忍不住彎起唇角——就知道她會喜歡!
常隸身形一晃,像只白鳥般翩然落至園中涼亭。
往前一望,只見亭中偏旁擺了張古琴,常隸坐於其後雙手一攏,隨口吟起了王維作的一首詩——“紅牡丹”
“綠豔閒且靜,紅衣淺復深——”
微風輕送,淨淨琴聲伴著吟唱傳人白初蕊耳朵,頓時引起她注意。留下仍在園裡嗅花的小憐,白初蕊一臉好奇地朝聲音來處探去。
“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白初蕊走到亭前,常隸正好吟至詩末尾字,雙手一陣齊撥收尾,手已歇,但淨縱琴音仍餘韻嫋嫋地迴盪在牡丹庭內。
常隸一抬頭,黑眸一與白初蕊雙眼對上,他隨即給了她一抹誘人至極的微笑。
他這一笑,白初蕊心頭不由得一震。雖說她先前曾與小憐提過,常隸並非她心目中傾慕的男子型別,但眼前香花、美苑,與他俊秀的臉龐交織成的絕美畫面,仍舊撩動了白初蕊的心絃。
晶亮大眼惑住了似地隨著他身影移動,當他走至身前,那股熟悉的檀香氣息再度盈繞鼻間,白初蕊突覺自己喉嚨乾澀,心跳好急,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來,坐,我要人準備了幾樣小菜,你吃吃看合不合你口味。”
為求能與白初蕊坐得接近,常隸特意要求擺置的桌子要小要窄,如此一來自初蕊就只能緊捱著他身邊坐。
方才表情仍有些迷惑的白初蕊一見幾案擺設,一下便回過神來。嘴兒不說,但她心裡可記得清清楚楚,常隸先前要她用什麼法子“答謝”他——一雙美眸在他俊臉上轉了兩圈,似乎是在評斷他是否別有居心。
像察覺到她心思似的,常隸雙眼直直地看著她,豔紅的唇瓣還彎出一抹笑,表情底下好不真誠。
大概——是她多心了。拘泥於禮教,白初蕊縮著雙腿,勉強找到一種不會貼靠到常隸的姿態落坐在椅。
見她背打得直直,表情毫不放鬆的模樣,常隸唇角噙笑,將她所有細微反應全都瞧進眼裡。今日兩回相見再加先前她那正經八百的舉動,他一下就摸透了白初蕊的脾性。
應該八個字可以完全形容——謹守禮教,方正不阿。呵,常隸心裡偷笑,一個小姑娘守的規矩,竟比他這個男子還多。
“方才獻醜了。”常隸熟於商場應對,他心知要卸人心防,首先便是聊些閒事。他一邊幫白初蕊斟茶,一邊試探道:“瞧你聆聽的表情,想必先前曾習過音律?”
白初蕊羞赧地說:“不不,不能說我習過。家母是蘇州人,生前彈了一手好琴,只可惜我從小不喜練琴,對於音律,我頂多只能分辨出悅耳與否。”
她娘已不在世上?!沒意料會探知這種事情的常隸眉心一皺,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曉得令堂地——”
“不要緊的,我爹跟我娘已經離開很久,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白初蕊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可常隸卻沒漏掉她眉眼中突生的那抹憂愁。瞧她模樣不過才十七、八歲,沒想到這麼早,她爹跟娘竟已不在身邊……
常隸垂眸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猜你應當不是揚州城人,這城裡能接受女子要刀弄劍的人頗少,想必令尊令堂定是相當開化的長輩。”
誰人不愛聽誇讚,尤其常隸這會兒誇的,還是白初蕊最摯愛的爹爹與娘。
“是啊。”只見白初蕊笑得好甜。“家父的確是我的啟蒙師,他一直說,天底下沒有男娃兒能做、女娃兒卻不能做的事,所以自小我便開始學習武藝、讀書、識字。”
難怪她身上除了一般閨秀應有的婉約氣度,還多了習武之人的爽颯英姿——常隸盯著白初蕊彎眯的黑瞳,心頭彷彿被根羽毛拂過,若有似無地騷動了起來。
“我猜,令尊生前應當不是尋常小民、泛泛之輩!可否請問,府上哪裡?”
常隸以為他這麼問,可以勾探出更多與她有關的事情,可沒想到這個問題,卻教白初蕊臉色驟變,一雙黑眸突地浮上一抹氤氳水氣。
為了不讓眼中淚滴滑出,白初蕊臣忙端起茶杯,段陪嘎N(奄去自己拘jH譙。
“我說錯話了?”常隸目光掃過她被茶液濡溼的嫣紅小嘴,搭上她眼底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