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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費勁。屋裡實在太熱,不多會兒,宋沂蒙就渾身大汗。
大秋說這家裡實在沒地方住,附近有間房子,就是破點,問他願不願意去住。宋沂蒙心想,這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有房子住就夠不錯的了,總不能睡馬路吧。於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這是個破舊的小院,說是小院,實際上只有一間只遮光不擋風雨的小屋,外面的空地有巴掌大,轉個身子都困難。堂弟不好意思地說,條件太差,不過也只好將就著嘍!
堂弟騎著摩托車“嘟嘟”走了,把宋沂蒙一個人撂在這裡,還留下一把鎖和兩把鑰匙。
屋子裡有張用木板搭成的床,人一坐上去就“嘎嘎”響,還有一張發朽了的桌子,不少蟑螂在上面爬。地上扔著女人用過了的化妝品空瓶,還有一隻發黃了的乳膠手套,一看就知道這房子曾經租給什麼人住過。
宋沂蒙跑到外邊,花十塊錢買了張竹蓆子鋪上。他躺下來覺得渾身痛,只好又坐了起來。屋子實在太小,連站的地方也沒有,只好又躺下。就這樣起來又躺下,躺下又起來,反反覆覆好幾回,已經大汗淋漓,不一會兒,席子上面都是溼漉漉的汗水。
汗水把褲子和面板沾在一起,實在難受。宋沂蒙想把褲子脫掉,可又怕有人看見,因為,這窗子只是橫豎若干鐵棍兒而已,沒有玻璃,沒有紗簾兒。
猛然間,他看見窗外有一根自來水龍頭,這讓他很是興奮,連忙跑到水龍頭下衝起涼來。他以為那水很涼,起初,還小心翼翼地去洗,洗著、洗著,他發覺那水一直是溫的,於是就放開大量沖洗。洗到興頭,他索性把渾身的衣服脫光,痛痛快快地衝洗一番。
突然他發現遠處的一座高樓上,有塊玻璃在閃閃發光。他是當過兵的人,知道有人在用望遠鏡看他,趕快回到房間裡穿上乾淨衣服。他擦乾頭上的水珠,再使勁朝那樓上一看,確實有人在用望遠鏡看他,那是一個形似肥大的女子,穿著一件白背心兒。
沖涼過後,宋沂蒙還是覺得粘乎乎的。他用件襯衫把窗子擋了起來,乾脆又把衣服剝光,也不管床硬不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天快黑了才起來,整整睡了一天,睡了個滿頭大汗,渾身硌得都是印兒。
他餓極了,就穿上衣服,把院子門鎖好,走到街上,想買點吃的東西。從街的這頭走到街的那頭,飯館是不少,可全是他孃的生猛海鮮,他口袋裡總共只有兩千來塊錢,哪裡有錢下館子吃這些?
宋沂蒙好容易才發現了一個山東人開的餃子館,其實也稱不上是飯館兒,只是用幾塊鐵皮搭個棚子。鋪子裡面的人還不少,宋沂蒙一看,黑板上寫著,大餡兒豬肉白菜餡餃子十八元一斤。他心想,不管多少錢一斤,先吃飽肚子再說,於是跟老闆要了一斤餃子。餃子很快煮好,宋沂蒙捧著盤子,也沒蘸醋,蹲在地上吃。一斤餃子沒吃完,肚子就圓了,他向老闆討了一個塑膠袋,把剩下的餃子裝了起來。
宋沂蒙給老闆五十塊錢,在等著找零錢的時候,他聽一個山東口音的人說:“俺省裡共青團委三個小夥兒,拿著公家二十萬元錢,到海南來闖天下,搞三產,沒想到這三產沒搞成,沒過兩個月,這二十萬就花完了,還搞不明白是怎麼花的,奶奶的!這海南島就這麼能花錢?二十萬,連個影兒也見不著!”宋沂蒙暗暗吃驚,二十萬是多麼大的一筆錢呀?一眨眼兒沒啦!這海口難道有老虎?他越想越怕。
他拎著口袋回住處,路上看見一幅大廣告牌子用鋼架支著,足足長三十多米,那上面寫著:海南孟氏集團總經理洪玲雅。原來這位洪玲雅這麼氣派呀!可他把她投資的幾百萬賠得一文不剩,也沒臉去見人家了。想到這兒,他的心裡愧疚不已。
他見路邊有個報攤兒,就買了一份《海南日報》,隨手開啟一看,沒想到又是幾個醒目的大字:海南孟氏洪玲雅。這位洪玲雅果然是位著名的大老闆!
宋沂蒙回到住處,開啟小院子的門,見屋裡床上放著毛巾被,桌子上還放著一盒白斬雞、一盒蒜黃沙蟲、七八個豆沙包,一口袋芒果,才知道堂弟已經來看過他了。他的肚子已經飽了,不再想吃東西,就把那袋餃子與堂弟送來的食物放在一起。他的心裡很舒坦,因為今天終於過去了,明天的事不去管它!
夜間,海口是一個喧囂的世界,家家戶戶放著迪斯科音樂,大電鋸“哧啦啦”地響著,基建工地的打夯聲,工人們的號子聲此起彼伏,一輛輛的汽車、摩托車呼嘯而過,到處都是這麼亂哄哄的。一個新興的、發展中的城市,有誰還會挑剔?有誰還在意城市噪音?
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