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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市區,很快就到了椰林華酒店。
椰林華酒店倚靠著大海,大海擁抱著它,濤聲一陣一陣,像母親催眠的歌聲。酒店門前是寬闊的廣場,廣場四周豎著五顏六色的彩旗,在海風的吹拂下“呼啦啦”地響。椰子樹一排排,樹上都掛著沉甸甸的果實。
宋沂蒙有些惶惶然,晚間的熱風和耀眼的燈光讓他飄飄欲仙,他彷彿來到一個新的世界。
鄒炎有說有笑地帶他們進了大廳,悠揚的鋼琴聲響起,這是拉維爾的名曲。碩大的水晶吊燈把大廳照得像白晝一樣。這裡面的人很多,他們在欣賞音樂,在喝著茶,在交談著,男人都穿著鱷魚牌的淺條襯衫,頭髮上抹著摩絲,黑黑亮亮的,女人都用手託著面頰,穩穩當當地聽。
中央空調放著冷氣,宋沂蒙覺得有些涼,身上出了汗,剛剛張開的毛孔又閉上了,他感到了不適應,原來這是個嶄新的、美麗而喧囂的世界。
在音樂聲中,鄒炎請他們吃晚餐,這是中西合璧,又有些泰式風味的自助餐。宋沂蒙在專賣外貿公司時學會了一點常識,對於吃西餐並不外行。他先是選取一個牛尾洋蔥湯做為頭盆,輕輕地放在餐桌上,鄒炎讚許地朝他點了點頭。朱小紅也學著他的樣子,盛了盆湯,端回桌子上,用勺子慢慢地喝。
鄒炎十分禮貌地問宋沂蒙:“宋處長,你來海口有什麼想法?”宋沂蒙聽鄒炎問他有什麼想法,心裡很奇怪,你叫我來的,我能有什麼想法?他把手中的金屬勺子放到一邊,然後靜靜地坐著不作聲。鄒炎見宋沂蒙不回答,便會意地笑了:“你先住下,明天到市裡面參觀考察,海口好玩的地方不多,比不上你們北京!”
宋沂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來海口之前,鄒炎彷彿是在求著他來,真的來了,是那樣不冷不熱的。鄒炎和朱小紅的沉默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吃過晚飯,鄒炎駕車,送他們到海陸空賓館,這是一家大型賓館,位置在市中心地區。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賓館門前的廣場上還是熙熙攘攘的,非常熱鬧。一個個黑紗黑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圍在一起,正在等著和誰談生意。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出現騎摩托車的男人,把她們中間的一個帶走,開著豪華轎車的人也不停地把年輕女人接來送去。
賓館大廳裡,擺著許許多多的方桌,這麼晚了,還有不少人在喝茶。不少臉上抹著濃妝的女子,東張西望,彷彿在尋找什麼。一些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的男子像遊魂一般,在女子中間穿來穿去。整個賓館內外簡直就是一個人肉市場。鄒炎興奮地對宋沂蒙說:“看!我們海口越來越繁榮了!”他的口氣就像是個大人物。
鄒炎替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帶他們來到六層,先把朱小紅安頓在六零一室,然後陪著宋沂蒙進了六零三室。鄒炎天南海北地扯了有半個小時,然後抬起腕子,看看黃澄澄、亮晃晃的手錶,遺憾地說:“太晚了,明天還很忙,我先告辭,有時間再好好聊!”說著,鄒炎就站起身來,匆匆往外走。宋沂蒙趕緊送他,被他一臂擋住:“留步,一定留步!”鄒炎嚴肅的目光掃過來,宋沂蒙只好收住腳步,只聽“碰”一聲,門被關住了,宋沂蒙倒吃一個閉門羹。
宋沂蒙下意識地守候在門邊,悄悄地聽,他沒有聽見一點腳步響,卻見六零一室的門“吱呀呀”地開了,然後又輕輕地關上。原來,這位鄒處長根本沒有離開賓館,而是進了朱小紅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大堂服務中心打來電話,讓宋沂蒙交房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鄒炎只為他交了一晚上的房錢,以後就不管了。鄒炎和朱小紅兩人設了一局,專門請他來,實際上是讓他大大地充當了一回燈泡。
宋沂蒙狠狠地踹了門一腳,他氣急敗壞,真想跑過去把那兩個狗男女撕碎。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應該來。那晚上的夢算徹底完了,剩下的一點幻想和自信,也都散失殆盡。
沒等到天亮,宋沂蒙獨自一個人去辦退房手續。他昏頭昏腦地出了賓館的大門,廣場上的人肉生意依然在繼續……
宋沂蒙有個叔伯堂叔是當年隨解放軍南下的老幹部,曾經在海南行署當過領導。前幾年病故了,嬸子也去世了,他們六個孩子都各奔東西,只有一個小兒子大秋在海口糧食局運輸隊工作。宋沂蒙沒有顏面返京去見胡煒,只好投奔這位堂弟。
宋沂蒙過去沒見過這位堂弟,來到堂弟家裡,就跟到了外國似的。
大秋長得十分魁偉,相貌堂堂,嘴唇上蓄著兩撇小鬍鬚。他娶了一個通什的黎族媳婦,這媳婦普通話說得半生不熟,她能聽懂人家的話,可她的話人家卻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