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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襄得知詳情。而飛龍禪師攜獨門金牌,卻分明只付託給恩師唐百州,貢噶山絕巖被“川邊三鬼”所迫,自己還親眼看見恩師用那面金牌當作暗器,擊毀“赤發鬼”莫乾的“追魂皮鼓”。那麼!又會是誰將那金牌拾取,拿到上國寺去留書傳訊呢?
這令人詫異的訊息,使傅小保越想越是不對,越想越是心驚肉跳,臉上顏色,時喜時憂,陰晴莫定。
他苦苦思索著一個問題,如果這和尚所言非虛,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恩師唐百州未死,才能持了上國寺的獨門金牌,往滇北傳訊留書。
然而這事又太叫人不敢相信了,唐百州毫不會泅水,自己眼睜睜看見他被“川邊三鬼”
掌劈失足跌下深淵。三鬼功力那麼驚人,別說恩師他不會泅水,就算能夠泅水,吃了那一掌,只怕也已去了半條性命。
似這麼看來,當真是絕無生還可能了。
可是,轉念之間,他又想起“鬼手”蕭林來,蕭林不是也吃了小翠一掌?不是也墜落絕崖深淵之中?他卻分明仍舊活著,他能從千丈探潭內脫身逃走,難道唐百州就不能也平安登岸?何況,除了恩師一人誰會將金牌從那麵皮鼓中又拾回來,攜往滇北留書報訊呢?
似這麼看來,又像唐百州當真未死,早已經從險境脫危而去。
兩種相反地揣測,一反一覆在傅小保腦海裡爭執不休,使他奉已紛亂的思維,更加混淆不清,仔細想想,好像這兩種可能都對,但轉念之間,卻又覺得都不對了。
飛雲禪師躺在地上,望著他這種喜憂交替的神情,心中大惑不解,訥訥問道:“怎麼難道你知道蛇頭杖的確實下落?蛇頭杖乃咱們上國寺鎮寺重寶,要是你能確知它落在誰手中,何異予咱們天般厚恩,上國寺弟子,將永遠愛戴銘志,絕不敢忘懷……。”
傅小保不耐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實對你說,我要想告訴你的,也正是你那大師兄飛龍禪師在長安城的死訊。既是你們已經得人傳訊,那就不用再提了,我也不知道你們蛇頭杖下落。但是,你得詳詳細細告訴我,是誰去上國寺留書報訊的?你們寺中弟子,可曾看到過那留書之人,是個什麼面目嗎?
飛雲和尚濃眉一皺,答道:“說來慚愧,上國寺中高手如雲,卻被那位好心的朋友留書正殿佛案上,從容退去,竟然未能一識他廬山真面目。說句不怕朋友恥笑的話,掌門師伯為了這一點,曾經大發雷霆,勒令咱們十一個師兄弟即日啟程,趕往長安,務必要查出大師兄確實生死之謎。倘若能夠打聽出蛇頭杖下落,連掌門師伯也要親自下山,奪回鎮寺至寶,那位留書的好心朋友,也在受命尋訪之列。”
傅小保聽了大為失望,想了想,又問:“那麼,你可記得所留書信上,是怎樣記述,怎樣寫的?字跡如何?”
飛雲和尚從懷中掏出一張揉得縐縐的小紙條,小心攤開,遞給傅小保,道:“正巧那位朋友所留字條現在灑家身邊,你請拿去自己觀看吧!”
傅小保顫抖著手,懷著滿腹猜疑,將那字條接了過來。
低頭一看,當時臉色大變,瞪目張口,驚詫非常。原來那字條上只東歪西倒寫著一首打油詩,詩曰:
飛龍禪師不爭氣,長安城中命歸西。
若問兇手那一個?快找金刀小李七。
傅小保雙手捧著字條,將那上面二十八個張牙舞爪的字,看了又看,讀了又讀,只讀得熱淚盈眶,混身都在微微顫抖。他雖然從未看見過師父唐百州寫字字跡如何,但僅僅從那二十八個字口氣讀起來,就知至少有七成是出自唐百州之手。若是換了別人,豈有將這等慎重之事,寫成了如此瘋瘋傻傻玩笑詩句?
他既然揣測恩師未死,心中這一喜,倒把追趕那前行的醜怪少年和懲治飛雲和尚這些瑣事,全部忘得一乾二淨。喜孜孜揣了字條,翻身上了小黃馬,便想策馬離去。
飛雲和尚躺在地上無法行動,見他只顧痴笑,一言不發,便要離去,不由大急,叫道:
“喂,朋友,你也帶灑家一起,灑家身負內傷,躺在這荒蕪河邊,豈不是死路一條嗎?”
博小保聞聲回頭,這才記起還有個和尚睡在那兒,忙又落下馬來,將飛雲和尚抬起放置在馬背上,笑道:“承你以這字條相贈,你我前隙,一筆勾消,現在我送你到前面市鎮上,你自己將養傷勢,我是有要事,不能久待了。”
說著,自己也跨上馬背,那小黃馬撥開四蹄,飛快地急奔而行。
飛雲和尚對傅小保所行所言,盡都不解原故,此時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