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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的航向同射擊方向成90度角的時候,飛機場處於最近的距離上,距離只有一萬七千米,戰列艦側舷的副炮也投入了射擊。數不清的炮彈向機場飛去,鑽入火的海洋,把火燒得更熾烈。擴音器裡傳來慄田少將表揚部隊的聲音,水兵打得更起勁了。巖田脫光了上衣,只戴一頂軍官帽,跑到每一個炮手面前,揮舞雙拳:“幹哪,讓美國佬吃吃戰列艦的炮彈吧”。所有的官兵都知道,就在二十四小時前,美軍艦隊利用雷達,在埃斯帕恩斯角重創了日軍五藤存知少將的炮擊艦隊,也許“金剛”艦的炮擊是向美國佬報復吧。
“給五藤將軍報仇哇,給‘古鷹’艦、‘吹雪’艦報仇哇!”似乎在瘋狂的射擊中,日本海軍的恥辱就可以洗刷乾淨了。
半小時後,艦隊開到了主炮極限射程的終點。它象是在走一條等邊三角形的底邊,機場在三角形的頂點上,兩條腰距離都是兩萬一千米。
慄田命令轉向180度,艦隊回航,射擊重新開始。此刻機場上煙焰焦天,火浪狂舞,燃燒的油庫早成了最好的目標。艦隊另一舷末發射的副炮開始射擊。一座彈藥庫被擊中了,無數炮彈和魚雷相繼爆炸。巖田大喊大叫,正照覺得機場上的美軍此刻活象熱鐵板上的甲蟲,而敵人的飛機則象一隻只蠟制的蜻蜒,正在迅速地融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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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北非。北非永遠是一個迷人的夢。那些古羅馬和古迦太基的遺蹟、殘柱、石砌引水渠,那些綠得透亮的橄欖樹,那些美麗的歷史故事和傳說,使埃德加·克拉凱少尉魂牽夢繞。他本來被派往北非,參加圍殲隆美爾非洲軍團的最後戰鬥。他的P-38閃電式戰鬥機,上部已經塗了黃褐相同的沙漠迷彩,裝到輪船上,從諾福克運往卡薩布蘭卡。他本人也捧了一本阿庇安的《羅馬史》,想象地中海南岸的沙丘和綠洲。
一聲令下,護航船隊改道巴拿馬運河,前往太平洋,前往索羅門群島前線。打日本人,克拉凱少尉很茫然。他學的是歐洲史和拉丁文,習慣把德國空軍作為自己的對手。他研究了不列顛之戰的所有資料,甚至研究了能搞到的東戰場空戰資料,他的敵人是密塞爾施米特Me-109,Me-110,現在卻換上了日本的零式A6M戰鬥機,一切要從頭學起。
克拉凱少尉,小個子,二十四歲,藍眼睛,金黃頭髮,反應機敏準確,感覺可靠,平衡器官無懈可擊。他被告知:零式機航速很高,中空高速空戰很靈活,日本人喜歡一對一地打鬥;弱點是低速盤旋性差,日本飛行員往往顧前不顧後。和誰作戰都一樣。克拉凱認為:關鍵是建立功勳。
一路上瓜島,他就感到一切同他想象中完全兩樣:白天挨轟炸,夜間挨艦炮,啃黴米,蟲子咬,機場四周都是日軍做飯升起的炊煙,給他以赤裸裸的感覺,最糟糕的是:每天都有飛機被炸壞,能飛的也是窮湊和。今天飛F-4U,明天飛B—24,後天也許換上一架魚雷機,有什麼用什麼。必須把一切能上天的東西用來打擊日本人的運輸船和軍艦,如果讓它們把兵員和武器運上卡納爾,那可什麼都完了。
在拿破崙戰爭中,炮兵是上帝;在二次大戰中,飛行員是上帝。他們的機場設在安全的後方,有舒適的休息室、有酒、有巧克力糖,多半時候還有女人。可是在卡納爾,什麼也沒有,只有沒完沒了的日本炮彈和炸彈。
然而,這些東西激起了克拉凱少尉極大的敵愾心。他一門心思向日本人報仇,他的技巧,他的勇敢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成了卡納爾最紅的飛行員。他已經擊落了十架零式機和兩艘運兵船。用他的話來講:“我他媽夠本了。”
人真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動物。克拉凱已經適應了瓜達爾卡納爾的生活:無法洗澡,乾脆雨天淋浴;沒有剃鬚膏,乾脆留鬍子;晚上睡不好,白天抓緊睡;他做操、按摩,儘可能預防熱帶的可怕疾病;天一晴就脫光衣服進行日光浴,危險也不顧了,要不然會患各種溼熱環境中的面板病和戰壕腳。
十月十三日夜間,克拉凱以為自己的運氣到頭了。日本戰列艦的炮擊山搖地動,耳膜震破了,五臟六腑都揪在一起,356毫米大地打得像機關槍一樣密集,遍地火光,滿天通紅,炮彈就在他身邊爆炸,狐洞中震落的土幾乎把他埋了起來。他從未感到離死亡有這麼近,每一秒鐘會這麼難熬,彷彿驚濤駭浪中的孤舟,彷彿暴風雪中的羔羊,一個念頭在叫:乾脆來一發炮彈打中狐洞算了,另一個念頭在抵抗:非報此仇不可!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炮擊終於停止了。克拉凱已經被虛土埋了起來。他昏昏沉沉,幾乎死去。後來,機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