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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著他的精力,無窮的困擾像螻蛄一樣咬噬著他的生命之樹。他華髮稀疏,肚皮下垂,藍色的眼睛下褐色的陰影越來越深。他常常感冒,而且頭腦暈眩。
“太平洋戰場,”他模模糊糊地想著:“尼米茨、麥克阿瑟、蔣介石、史迪威、斯利姆、柯廷……誰要什麼來著,誰打算什麼來著……啊,那個煙波浩淼的海洋可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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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洋那迷人的蔚藍色波濤激發了無數代人在它上面施展抱負和雄心。印第安人和波利尼西亞人划起一隻只獨木舟,中國人和阿拉伯人很早就利用風帆開始了航海事業。 如果說東方文明起源於黃河、恆河、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那西方的文明就誕生在海洋上。血腥跟隨著文明,火與劍也降臨到海洋上。海戰、軍艦、海軍上將三 位一體,鑄成了海神塞頓的三叉戟。“大發現”以前的海軍將領,大多是些膽大包天的船長;德雷克、賴特、納爾遜這些海戰明星們,也只是一些勇冠全軍的戰術 家;只有提爾皮茨、費舍爾、山本五十六,才把他們的思想放到戰略的舞臺上。現在,又有一位海軍上將,以整個太平洋為他的競技場,要演一出帶序幕和尾聲的雄 壯歌劇。他就是切斯特·威廉·尼米茲,美國海軍的一代天驕。
自 從一九四一年的最後一天,富蘭克林·羅斯福在電話裡講:“告訴尼米茲,從珍珠港的困境中擺脫出來,堅持下去,把戰爭引向勝利。”尼米茲為“勝利”已經無止 無休地工作了五百八十個日日夜夜了。最初,由海軍支撐的太平洋防務大廈似乎馬上就要坍塌。日本軍艦隨意在太平洋遊弋,攻島略地,形若日本的內湖。中途島之 後,曙光呈現在地平線上。所羅門戰役中,希望時時躲在烏雲裡。為一個亨德森機場打了半年,遲遲無法開展對中所羅門諸島的進攻,因為同麥克阿瑟發生了矛盾。 等哈爾西解決了同“道格”的爭端,軍艦、飛機又不夠。盟軍要進攻西西里和義大利,丘吉爾爭走了兵力和器材。麥克阿瑟打不下萊城,哈爾西打不下拉包爾,上 帝!日本本土尚在兩千海里之外,被無數島嶼組成的好幾條島鏈包圍著,什麼年月才能打到東京?
如果這個問題向一位平庸的海軍上將提出來,他會向總統提出一攬子的兵力、補給方案和一個長長的時間表,然後一聳肩:“先生,海洋上的事你清楚,它就是這樣,少了什麼也辦不成!”
可他偏偏是尼米茲。
切 斯特的血管中流著純粹的日爾曼人的血液。尼米茲的家系是一個貴族,源於十三世紀薩克森的一個帶紋章的佩劍騎士,曾隨遠征軍佔領過波羅的海東岸的里加灣。後 來,尼米茲家達到了榮譽的頂峰,加入了條頓騎士團,封位子爵。往後的歲月裡,尼米茲家族幾興幾衰。有上校尼米茲在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麾下服役;也有商人尼米 茲在漢諾威經營衣料。
切 斯特的海洋意識一定是來源於他的曾祖父亨利希。早年的亨利希·尼米茲象個花花公於:終日打獵,通宵跳舞,不得要領地經商,最後傾家蕩產,走投無路,終於想 到海上去試試運氣,做了一個商業和船運的代理人。一八四O年,老亨利希·尼米茲舉家遷往美國,定居在查爾斯頓。三年後,切斯特的祖父小亨利希開始了自己的 海上冒險事業。
新大陸對所有的遊子並非都來者不拒,各民族的移民必須組成自己的團體才能抵抗環境對他們的壓力。小卡爾·j·亨利希終於在南卡羅來納州混不下去了,跟隨龐大的日爾曼人團體遷居德克薩斯州,,在奧斯丁市附近建立了他們自己的弗裡德里克堡。
德國人受到了新大陸的同化,亨利希起了他的基督教名字“亨利”。他精力充沛。既賣書又開旅館,娶了一個德國移民的女兒,一個接一個地生了十二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叫巴奈特的文弱纖纖的孩子,就是海軍上將的父親。
切斯特·威廉·尼米茲海軍上將對他的父親已經回憶不起什麼來了。他剛來到世界上不久,他的父親就告別了這個世界。他只記得母親和祖父,他們都給他終生難志的深刻影響。
漂 亮的尼米茲太太安娜是一個屠夫的女兒。當年巴奈特追求她的時候幾乎耗盡了精力。巴奈特先生有風溼性心臟病,腿也軟,像一隻弱不禁風的小午犢,醫生勸他不要 結婚。也許是他那文弱之美打動了安娜,安娜嫁給了比她大九歲的尼米茲先生。一八八五年二月,未來的太平洋艦隊司令誕生在弗裡德里克堡的一間木屋中。時逢瓦 倫丁節,安娜把她的兒子叫做“我的瓦倫丁寶貝兒。”
安 娜給了切斯特粗獷和力量,也許還有寧靜和謙和。亨利·尼米茲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