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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陳少華那不停閒的嘴,已經將王志強的背景給介紹得差不多了,原來,他是陳主任大兒媳婦的弟弟,也就是說,他的大姐給陳主任的大兒子做了妻子,他喊陳主任“幹佬兒”,陳主任夫婦好像很喜歡他,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微笑和慈愛,是善於觀察的女作家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那時候陳少華說王志強是人事科長,事實上,他是財務部副部長,我那時候對調工作比較熱心,對於這個二十六歲的“人事科長”,尤其是他還有陳主任這樣的一層關係……
我覺得我應該先引起他對我的注意,所以當他說“來,一家子,我們喝一杯”時,我馬上站起來,微笑著,一飲而盡。
按規矩,王志強該和我手下的人喝了,但我非常出格地採取了主動,“來,一家子,讓我回敬你一個……”我說得又豪爽又仗義,好像我是酒桌上的老手似的。
所有的人都停止吃喝,關注著我們。這第二杯白酒喝下去以後,我說:“我們換啤酒吧。”
用玻璃杯倒了啤酒,我們一連喝了三杯。兩杯白酒,三杯啤酒,那一晚,我確實應該醉了。我發現喝酒這種事情真的跟心情有關係。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但是那一晚我除了瞼有些發燒,心跳過速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結束酒席,天已經很黑了,王志強跟我們一起回市內,他還是騎他的偏三輪,我坐在小車裡,說不醉,卻仍舊有些昏昏沉沉,渾身無力。
靠在椅背上,陳少華還在嘀嘀呱呱地說著什麼,我沒心聽,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上橋時,我曾經想過一下王志強,不知他喝了那麼多酒,騎摩托車會不會有事……
那時候我以為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會再走進我的心,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能夠再打動我。
三月十九日,我與王志強相識,四月八日我就離開了他,離開文化館,離開鄂西北,到了遠遠的遠遠的廣西壯族自治區。
離開文化館我是沒有請假沒有辦任何手續偷偷地“無組織無紀律”地走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我不管是精彩還是無奈,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出去了。我跟著我的同齡表姐,她是為了去打工,去賺錢,而我,卻為很多。
外面的世界果然精彩,而且還有更精彩的愛情故事在等著我編寫,三千里的愛情,現實嗎?況且,他已經有了妻子兒女……在愛情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匆匆回來。那時候我才二十二歲,在這件事情上,卻表現得十分冷靜。為了迴避那份真實的愛情,為了忘掉那個叫卜一的本不屬於我的男人,我又回來,而且回來後,就直撲王志強的胸懷,因為王志強對我太在乎了,他的每一封長信,每一個長途電話,他見到我時的那份害羞與狂喜,他愛我,他是真的愛我。找一個你愛的男人不如找一個愛你的男人,我即冷靜又盲目。三月認識,四月分手,六月重逢,七月,我就和王志強拿了結婚證。
但是一紙結婚證,控不了我的心。我心想著南方,我懷念那地方,我辦了留職停薪手續,並答應父母,答應王志強,在九五年的元月十八日,回來與他舉行結婚儀式。
七月去廣西,九月回來,十月又去,到了十一二月,卻怎麼也不想再回來。
如果我那時候堅持著不回來,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用楊老師的話說:“你那時候不回來,到現在,絕對是功成名就,錢也有了,名也有了,長篇小說早就是一部接一部了。”
長篇小說能否一部接一部,這我不知道,名會不會有,這我也不知道,但我絕對會有錢,這是肯定的,毫無疑問的。
從十二月開始,父母一天一個電話,王志強一天一封信,一起的老鄉們都勸我回來,有人甚至把結婚的禮錢都送給我了。卜一更是毫不客氣,他出差到湛江的時候,就把我塞進他的車裡面,在湛江辦完事,他又押犯人似的,陪我一起飛廣州,在廣州,又陪我到白馬市場選購結婚的禮物,然後,陪我到白雲機場,陪我進候機廳,又板著臉,讓我自己去換登機牌,買保險,托執行李,快到點了,他看著我進檢驗門,我一步一回頭,一步一回頭,那時候,離愁別緒被一個人坐飛機的感覺給沖淡了,我回頭只是為了觀察他的表情,他是個活潑快樂能幹又幽默的男人,但是那一天他卻一直很嚴肅,板著臉,只到最後,我要拐彎時,他才無言地揚起手,衝我輕輕揮了揮。我無憂無愁的衝他傻笑一下,再回頭時,就看不見他了。
離愁別緒還沒有泛起,就又被行李檢查給壓了下去。我隨身攜帶的小行李中,有一根準備送給王志強的BP機鏈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