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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將啊,下下棋啊。”
“下棋可以,打麻將不好,要打麻將真的還不如跳舞,至少,跳舞還可鍛鍊身體。”
“跳舞也好,但是得有環境,像以前那種大舞廳,是個正兒八經跳舞的地方,哪像現在……”
“現在怎麼樣?現在不是一樣可以跳嗎?”
“那我們就出去跳吧。”
“好哇。”黑暗中,我主動拉著他的手,用一種十七八歲的嬌媚的口氣,“你還說你不會跳!”
他的舞跳得很一般,不過步子穩,是正兒八經跳舞的人。不管燈光怎麼暗,他都沒有一點跳舞以外的行為。
反正到這裡是第一次,我一定要給領班和老闆還有我陪的客人,留下好印象。
但我也不能像別的小姐那樣,刻意地去巴結領班。領班,媽咪,什麼狗屁!她們常常使我想起舊社會,想起妓院,鴇母和妓女。
楊老師說,在歌舞廳做領班,那是比當文化局長、宣傳部長都還要肥的美差。客人跟她好,幫她報這報那,小姐們也巴結她,她提了小姐們的坐檯費,小姐們卻還要偷偷地塞給她香菸、飲料、大禮包,甚至還偷偷地塞錢給她,行賄受賄。
我心不在焉地跳著舞,眼睛卻關注著孤獨伶什的汪靜。
“我的朋友一個人在那裡,她還沒有坐上臺,我想去看看她,好嗎?”我說得非常禮貌,非常誠懇,他寬容地笑笑,鬆開我的手,“你去吧。”
我就奔向汪靜,“怎麼?她們沒有安排你?”
“你快去陪客人,他走過來了,快去。”
“不要緊……”
正說著,領班氣勢洶洶地跑過來,“喂喂,怎麼回事?
你不好好陪客人……“關你屁事!我心裡說,嘴裡卻軟軟的,”我的客人他同意的。“
“是的,讓他們說說話,是我叫她過來的。”
我記得這個人,就是記得他在這個時候跟領班說的話,至於他的音容,他的笑貌,他跳舞的姿勢,他說話的聲音,一走出“三中王”的大門,我就全忘了。
我只記得他說話的內容,還有我和他這一晚上的極少的情景片斷。
汪靜推我,“快去吧,別管我,我聽聽音樂,很好的。”
我挽起客人的胳膊,重新匯入舞池。
後來,我們又坐進“大衣櫃”裡。
後來,我們又跳了幾曲舞。
後來,他說他的頭痛,因為,他喝多了酒。
我就讓他靠在我的肩上,後來,他似乎就睡著了。我靜靜地坐在“大衣櫃”裡,一直到他的朋友們來叫他。
他走出去,他的一個朋友——就是最開始拽過我的那個人,過來同我握手,說謝謝我。
他們一起有很多人,他們先走了一部分,我的客人似乎的確是頭痛頭暈的後勁發作了,他有些恍惚,走時,也沒有跟我打招呼。
舞會還沒結束,我等著到領班那兒報臺。汪靜被一個先生——大概是服務員吧——邀請,我坐在小姐們坐的沙發上一個人。
那個握我手的男人微笑著走過來,很老道地邀我跳舞,跳就跳吧,只是不知道,他請我跳舞,還算不算小姐費。
不知道這種舞廳有些什麼規矩,待會兒得問問領班,或是老闆同志。
但是現在我得跟他跳。其實,我原本就是很愛跳舞的,年輕時——相對於現在的這個年齡,那時候,身也年輕,心也年輕,A市有很多大舞廳,一塊錢兩塊錢一張票,沒有男孩子請,我們幾個女孩子就常常自己掏腰包。
那時候是自己掏腰包跳舞,現在,跳了舞還能夠讓自己的癟腰包變成飽腰包。
跳就跳唄,管它算不算錢。
“你是第一次來?”他問我。
“是的。”
“以前在哪裡做?”
“以前沒做過。”
“真的嗎?騙人吧。”
“幹嘛要騙你?”
“不過我也相信。”他放肆地盯牢了我的瞼,“看你樣子也不像是……知道嗎?你很漂亮,是那種……不是化了妝的交際花似的漂亮,是那種讓人看了爽心、舒心、賞心又悅目的漂亮……”
我做個鬼臉,我還真沒有發現我是那樣的漂亮,“騙人吧?”
“用你的話說,幹嘛要騙你?你看,你一來……告訴你吧,你陪的那個人,他眼光高著呢,我們晚上在這裡吃飯,吃完飯,都說要玩一玩,等進來一看,那麼多小姐,順眼兒的沒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