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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個願望都實現不了,那些長遠的、宏大的理想或是願望,我還想它幹什麼?
我只要有點兒錢夠用、夠生活,能夠讓自己的心裡踏實、平和,這就行了。
有了夠用、夠生活的錢,再懷孕,生一個小寶寶,做一二名踏踏實實,地地道道的賢妻良母,給我的小寶撐~片蔚藍蔚藍的天空……
嗨,想做賢妻良母……
今晚我們都沒捨得穿新衣服,汪靜還是她那副清純玉女的打扮。我穿著高跟高腰的黑皮鞋,帶白花邊的襪子,肉色水貨羊毛褲,南韓面料的A字裙套裝——這是王雪最得意的一套衣服,是那種很高雅的黃色。我把才買的新紗巾系在脖子上,紗巾的邊緣是蝴蝶樣的卷邊兒,很雅緻。
上了樓,我看見了吧檯那邊兒有很多人,先生小姐都有,我們趕緊低眉順眼,輕手輕腳地走。
“嗨!”我看見的是一張胖臉,圓圓地,漾著孩子氣的笑,有兩個小酒窩,在兩邊的嘴角。
就是那天的那個矮胖子,今天我才看清楚,原來他並不老,三十多歲的樣子,還有兩個小酒窩,真好笑!現在我才發覺,而那一晚,他留給我的,只有那雙胖手的感覺。
“今天穿這麼靚,這麼花,這麼漂亮……”
一邊說,一邊就伸出他軟乎乎、暖乎乎的胖手來捧我的臉。
我們的身邊有很多人,人家一定在看著我們。我撥開他的手,小聲說:“神經!”
說完,拽著汪靜,一溜煙兒的,鑽進舞廳。
我們在那幽暗的沙發上坐著,老老實實地等領班安排。
我又看見了那矮胖子,在靠著樂隊那邊的散臺上,領班給他安排小姐,看樣子,他不要。
汪靜說:“他肯定要叫你坐檯。”
“不見得吧,有一次我來晚了,領班給他安排別的小姐,他就坐了,再說,我第一次留給他的印象,肯定也不好。”
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有些自信:他會叫我,他會叫我……
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憑感覺,我聽得出他在跟領班說:“叫小劉……”而汪靜則肯定地說:“我聽他們在說小劉,那個人在點你。”
可領班卻一直沒來叫我。
坐了很久,舞會正式開始了。我看到他們一起的羅先生,帶著個小姐跳了過來。
“我們去洗手間吧。”我跟汪靜說。
“我也正想去,走吧。”
我們走出舞廳,在外面強烈的燈光下,低頭疾走。上完廁所,回來,劉華拍我一下肩,我沒敢猜想,她要安排我。
她神神秘秘地將我拉進舞廳,低聲說:“你們到‘金城’吧?我弟弟在那裡開了一家舞廳,小姐不夠,你們去,就說我說的,找梁經理,保證坐檯,保證當晚就結臺費。”
“‘金城’?很遠吧?我們還沒去過。”
“也不遠,反正,你們在這裡也坐不上臺,你看,今晚生意又不好……”
我心裡確實不想去,但又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正考慮著措辭,矮胖子從裡面走出來,剛好經過我們面前。“咦,你在這裡,我找了你一晚上,走——”矮胖子拉我。我不動,等待劉華髮話。
“好,你坐他的吧去。”見我還在看她,她又用她慣常的熱情,笑著說:“你快去坐檯,去吧。”
矮胖子拉我的手,不知是怕我丟了,還是怕我溜了,還是怕我看不清腳下的路。他拉著我的手,這種感覺很好,不像劉歆,有人時就正襟危坐、道貌岸然,跟你保持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好像你是小姐,會拈汙了他的什麼似的。
矮胖子無所顧忌,也不道貌岸然,很自然地、很真實的,牽著我的手。我跟著他走,到“龍華”才裝修的新的小包廂裡。
這裡還沒有牽上電線,每個小卡座裡點著一支紅蠟燭。
劉華跟過來,她讓我們坐七號,七號裡面放了一隻小臺和一隻單人沙發。
“這麼小,怎麼坐?”矮胖子說。
劉華笑嘻嘻地說:“小了還好一些,你們坐擠一點兒,不是更親熱?”
“不行,換一個。”
矮胖子一直奉著我的手,他自己找位子,最後決定坐五號,五號裡面連紅蠟燭都沒有,不過沙發長一些,地方也大一些,地上鋪著地毯,小臺上放著一杯水。劉華走了,我們坐下來。
剛坐下,我就驚呼:“別!快起來?”
他嚇得“呼”一下站起來:“怎麼了?”我掩飾住心裡的得意,柔聲說:“沙發上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