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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失敗得那麼窩囊?
不特此也,孫中山先生在中國近現代史上,可算是最受崇拜的民主哲人了。可是他在這個時代,也不再搞甚麼代議政府了,他堅持要毀黨造黨,由他自己來做個具有絕對專制權力的黨魁。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凡此我們都需要點哲學來輔助說明之。而中山搞獨裁和老袁做皇帝這故事,也最足闡釋這項理論,故不憚煩而一再申述之也。筆者附註曰:在二十世紀末期,治民國通史,自信最大,也確是一時權威的學派,莫過於已故漢學大師費正清所領導的劍橋派所編撰的‘劍橋中國通史’(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了。這部鉅著中的卷十二和十三專論‘中華民國’的兩厚冊,所犯就是這個毛病。費氏和他所領導的班子,也和馬克思主義史學家一樣,以西學士的一偏之見,強加於中國。至於近代中國史便是一部,一轉百轉的,需時兩百年始能完工的,社會政治轉型史,則非費公生前之所知也。因此劍橋史所費的功力不為不大;財力不為不多,然全書評頭論足,因小失大,終未升堂入室也。
共和政體 不合國情
袁老四先做總統做得很起勁,併發誓要帝制永不再現於中國。何以口沫未乾,立刻就違誓要做皇帝呢?這雖然是他個人野心的終於現形(所有反袁史家都如是說),其實他也是經過一整年的親身經驗,確實也體會到,共和國體,不適合中國國情,這雖是藉口,也未始不是事實。他對共和國體的確是失去了信心,因此才要開倒車,搞獨裁、做皇帝。這固然是他自己糊塗,那也是他身邊一些頗負時譽的策士,在全國充滿民怨民憤的氣氛之下,把他推下水的。這也是事實。
試問那時的中國老百姓,又‘怨’些啥子?‘憤’些啥子呢?很簡單─日子過不下去嘛!本來嘛,如今韃虜既經驅除;民國也已建立,大家想過點美國式的好日子嘛。【筆者附註:抗戰後的‘民心’,也是如此呢。事實上呢?民國卻被一些小官僚、小政客、小軍閥、小黨人鬧得烏煙瘴氣……鬧得民國不如大清。在上篇拙作裡,我們曾提到宋教仁對民國政府的劇烈抨擊。細玩其言,可說句句中肯。但是這個政府惡劣。社會崩潰的形成,是誰之過歟?帳不能都記在老袁一個人的頭上。政黨和政客各為私利,鬧得紛紛攘攘,也太不成話(請看八十年後的臺灣政壇)。因此那時全國輿論似有共識( national conccnsus ):共和政體不合國情。【見上篇所選當時各報的專欄報導。】
‘非繼承式獨裁’無法接班
當時不但袁世凱這麼想;孫中山也是如是想嘛。袁公認為共和搞不下去了,就不如恢復帝制的好,所以他要做皇帝。孫公則認為共和搞下下去了,應由我老孫來個人獨裁一番。中山不是也要他的信徒們,發動全國人民來‘盲從領袖’,由俺老孫來‘慎施命令’嗎?【參見筆者論孫前文及下節】試問在近代中國史和世界史上,做皇帝(不論是俄國的沙皇,德皇的凱薩,回教國的蘇丹,中國的光緒……)和搞個人獨裁(且看:列寧、墨索里尼、希特勒、史達林,和我們的蔣、毛、鄧,以及北韓的金日成,和今日伊拉克的海珊……),兩制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事實上,根據當時美國憲法學權威,那位書呆子古德諾教授( Professor Frank J。 Goodnow )的觀察【下章再詳述之】,後者卻遠不如前者。何也?因為前者至少解決了‘繼承(接班)問題’( succession Problem ):父死子繼嘛;兄終弟及嘛。根據千年傳統,依樣畫葫蘆,哪個混帳的叛徒、反革命,敢說半個不字?可是,後者的問題就大了。列寧、史達林死後的故事甭說了。就看看我們的蔣、毛二公嘛。他兩位大獨裁者,無冕之皇,一個為著傳子,一個為著傳妻,也是費盡心機吧?經國算是僥倖過關了;江娘娘就不幸的坐牢了。這都是立竿見影,大獨裁者,解決不了接班問題的例項。筆者附註:在中國當代史上,‘捉江青’這幕傳奇,想一般讀者都有興趣吧。這兒不妨順便說說,與讀者共賞之。據捉江青的張耀祠(時任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回憶說,在一九七八年十月六日晚八時,他奉汪東興之命執行此項任務時,他只帶領了書衛局副局長武建華和幾個警衛,大家連一支手槍也沒有帶。江青那時住在中南海,張耀祠走到江住處時,向門口的衛兵點點頭就進去了。這時江青剛吃過晚飯,正在沙發上閒坐。她見張進來,朝他點了點頭,仍然端坐著。張乃對她作如下宣佈:“江青(往日,他總稱之為‘江青同志’,這一回忽然沒有‘同志’兩字,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