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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敢,起碼要經常請他喝喝酒什麼的。
我還經常主動換換黑板報,去組裡“採訪”的任務也自然落到了我的頭上。原來這也是一個油水活兒,那些想出點兒風頭的都求我給他們宣傳宣傳,少不了混點兒好吃的……這樣一來,於隊更加高興了,經常幫我出個點子,最有用的點子是要我多給楊隊寫寫思想彙報,做個靠攏政府的人。這個我會,信手寫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末了加上一點諸如“在政府的感化教育下,我的思想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我對人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人民沒有拋棄我”,“黨的政策好,犯人覺悟高,四化路上快步跑”……等等等等。楊隊很高興,時不時地在班組會上表揚我兩句,惹得那些跟我不熟的朋友老大不高興,私下裡嘀咕道:“四逼”快要變成一條狗了……呵呵,我是不是狗自己很清楚,哪有不咬人的狗?我要是狗,你姐姐就是狗的老婆。
剛下隊的時候,於隊跟我說過的中隊要組織文藝演出的事兒,這時候也被提了起來。劉春山花了三天三夜趕寫了一個獨幕話劇——《踩在大地上的腳印》。大意是說有四個勞改釋放犯,回到社會上又禁不住誘惑想要重新犯罪,被以前的管教幹部感化教育後終止犯罪的故事。裡面有一個性格最滑稽的人物,於隊決定讓我扮演。這令我很高興,我覺得這又是一個可以脫離枯燥的勞動,既休息又娛樂的好機會,我自然當仁不讓,樂顛顛的應承下來,卯足了勁等待在新中隊裡好好的露一手。
春風送暖,鳥語花香……呸!這詞兒用在這裡不對。差幾天過年的時候,癩鬍子回來了。這時候,我已今非昔比,明目張膽地去他組裡對他進行了一番“親切慰問”,臨走時給他留下了一條好煙,感動得癩鬍子直哆嗦,笑容如一隻吃飽了的母臭蟲。這事兒過後不知被誰戳了,楊隊也沒怎麼說我,只是笑著囑咐了一句:“胡四,要想改造好,有些人是靠不得的。”
這我知道,我也沒打算靠他,我總覺得我欠了他好大的一個人情,是他替我蹲的嚴管。
老鷂子眼看著我有點兒成了氣候的樣子,在我眼前也不再那麼趾高氣揚了,時不時把我喊到值班室——“龍肉”的伺候!最可笑的是瘦猴這個傢伙,他整天跟在我的身後一口一個四哥的喊著,喊得我直髮暈,有一種想拉屎的感覺……你想想,一個比我大了好幾歲的人,孫子一樣地粘著我叫大哥,能不難受嗎?只有李勇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常了我也習慣了,這雞*巴就那麼個德行,見不得人家混得比他好……此時的我很大度,對一些原先看不慣的人和事也有了一絲包容,嘿嘿,可能過得好的人都有這種心態吧。卞新生還是沒有回來,我估計這個年關他是要在嚴管隊裡度過了。
快過年了,犯人們也跟外面的人一樣,巴不得快點兒放假好美美的輕鬆娛樂上幾天,唯一不同的是,犯人們比外面的自由人多了一點兒浮躁的情緒,眼珠子發綠,象關在籠子裡的狼。年前,家裡又來了一次,除了帶來很多好吃的,姐姐又偷偷塞給我一百塊錢。這次我學精神了,一直把錢掖在襪子裡,誰都不知道,我預備著關鍵時候用它。
臘月二十八日,下午收工的時候,楊隊一聲令下:“歡度春節,放假六天!”
犯人們嗷地一聲,猶如累了八年的拉磨驢一下子卸了韁繩。
天剛剛擦黑,各組就點上了五顏六色的燈籠。大夥兒好象一下子找到了過年的感覺,一齊湧到走廊上,互相串著觀賞起燈籠來了。可能是大頭皇們私下裡得了到政府指示,串號、大聲喧譁、圍堆喝茶這些平常不允許的活動,一律不管!離過年還有兩天呢,寂寞慣了的勞改犯們便提前進入了狀態。
吃過了晚飯,我跟林武便溜達到了林積委的屋裡。
一進門,林積委高聲跟我打了一個招呼:“嘿!老四,奸那娘哎!”
這聲招呼打得我心裡暖洋洋的。嘿嘿,不瞞您說,真正成了哥們兒,老林才會用這聲罵娘打招呼呢,這表示他認同了你做他的兄弟……老林是一個體格魁梧的紅臉漢子,據說已經在這個中隊呆了六年,有時候說話比一般的隊長還管用呢,他就如同這座猴山上的猴王。我笑嘻嘻地過去跟他握了一下手:“林哥,奸那娘哎。”
“奸啊!”老林拉我坐在他的床上,吩咐旁邊的一個吊死鬼模樣的夥計,“德州,泡壺好茶,我跟你四哥好好嘮嘮。”
吊死鬼邊泡茶邊問我:“老四,還認得我嗎?”
我看了看他,這不是我第一次接見的時候跟我好一頓說話的那個孫德州嘛!我大大咧咧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