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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蹲好!見了大閨女就下來拉呱兒?你個老逼迷你!不準拉呱!上車走人,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膘子。
驢:姐妹,那我先走了……回見了唄,吧嗒吧嗒……
窗外的風聲響得更大了。演出還在繼續,叫驢路上又遇到了車禍……幸虧被刷鍋的碰上了,刷鍋的來了個英雄救驢,把他送到了醫院,這多少有點兒雪村那首歌的味道…——勞改犯也是活雷鋒。但刷鍋的沒有歌上唱的那位活雷峰幽默,只讓叫驢在醫院躺了放個屁的時間就又打馬上路了……細雨稍停的時候,演出結束。恰在此時,窗外傳來一聲連綿不絕的悶雷,就像演員謝幕時響起的一陣熱烈的掌聲。小品剛剛落幕,邱美香就被叫出去提審了,這廝出門的時候像個威武的將軍。
菸袋鍋很急促地開啟了隔壁的門。過了一會兒,隔壁傳來了老羊肉壓抑的抽泣聲。
大餅子板著臉咋呼了一聲:“不許哭!”
“站好你的崗!”是梁所的聲音,隨即沉重的腳步穿過。
“一天三個窩窩頭哇,碗裡沒有一滴油……”羊歌星悽楚的歌聲又鑽進了我的耳膜。
“肉哥,老爺子怎麼樣了?”沒來由地我就想哭。
“死啦!”老羊肉的回答聽不出來是悲傷還是什麼。
我的心情沉重,一下子坐在了地下。
叫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睡得像一頭被人放光了血的死豬。
“剛才我出去提審,聽說老羊肉他爹死在了醫院,所裡捐的款沒用完,剩下的好象留給老羊肉當安家費了……”邱美香回來的時候輕聲說,“唉,這老傢伙沒了爹就剩光棍一人了,怪可憐的。”
聽了這話,我又是一陣難過,心裡沒著沒落的。眼看要到中午了,所長怎麼還不來領我換號呢?想到換號,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難道我也要受此“幫助”嗎?我真不想走,最起碼在這兒我是老大,沒人敢幫助我。
“刷鍋的,幫我分析分析,你說菸袋鍋真能把我換到大號裡去嗎?”我往刷鍋的那邊偎了偎,“他不會是嚇唬我吧?”
“老胡,你不用害怕!”刷鍋的看了我一眼,“你在這裡多少也算是個老犯兒了,再說你又是當地人,去大號一般不會把你怎麼地!不過,聽說大七號的老鷂子不大論糊兒,好折騰個人啥的,別的沒事兒,去了千萬不能承認你是個強姦的,幹咱們這一行的就是吃虧!你就說你是流氓、傷害、搶劫,實在不行說個破門、詐騙什麼的也行。”
“好,我記住了,我不是強姦的!”說完了我直想笑,我本來就不是強姦的嘛!我把老羊肉送我的毯子疊好了放在刷鍋的被子上,囑咐刷鍋的說:老邱,毯子是隔壁老羊肉的,放茅的時候你替我還給他,記著道聲謝……正說著話,大門嘩啦一聲開啟了,劉所用鑰匙指著我說:“胡四,收拾收拾,換號!”
“劉所,去幾號?”我戰戰兢兢地問。
“大七號!”
他媽的……果然是去給老鷂子當徒弟……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叫驢被驚醒了,支起腦袋茫然地看著我,雙眼暗淡無光,除了偶爾眨動的眼皮,整個人像一具風乾了的殭屍。
隔壁老羊肉顫聲吆喝道:“老強姦,保重啊!”
大號在南走廊,與我所在的走廊隔著一處很大的過道。
我心懷忐忑地跟在劉所身後,抱著被子的手死命地抖。
大七號在走廊的最南頭,緊靠著一個大窗戶。從窗戶看出去,外面陽光明媚,三五成群的麻雀撲拉拉從樹梢掠過,一個巨大的灰色信筒子樣的崗樓上站著一位神情呆滯的武警,估計此刻他的心情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在意淫哪個美女,就是想他娘了。開啟鐵門,劉所把我往裡一推:“姚光明,給你加個人!”
我一個趔趄搶了進去,抬頭一看,心裡猛地打了一個寒戰:親孃啊,這裡住了一幫死人呢!人人頂著一張慘黃慘黃的臉,這種黃色就象死人蓋在臉上的黃表紙一樣……其實,人長時間不見陽光都會有這種鬼臉,只是當時我沒看到自己的臉罷了,就象一隻猴子罵別人的屁股紅,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的也白不到哪裡去一樣。南面的大窗戶下斜倚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傢伙,此人的臉好象比別人的健康了許多——象一具勃起的巨大陽具,熠熠地閃著亮光,可能是因為他一直在接受著窗外陽光的愛撫,才顯示出如此陽剛的雄性魅力。他坐在這幫死人堆里正如一頭雄師蹲在一群綿羊裡,雄壯得十分荒唐。
見劉所鎖門出去,陽具懶洋洋地抬眼瞄了瞄我:“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