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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所領著幫手來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搓著手說:“劉所,您先回去吧,我領著夥計們幹就得了。”
原來這位師傅也是個犯人,是刑期很少的那種,判完了就直接留在這裡服刑了。劉所臨走前對師傅叮囑了一句:“看好了這幫傢伙,別讓他們捅漏子!我一會兒就領他們回去。”說完用手指了指站在樓梯口的武警,“你到院子裡盯著就行。”
幹了一氣,趁歇息的間隙,宮小雷拉著師傅的手央求給發棵煙抽,師傅倒也大方,從褲兜裡掏出一整盒香菸遞給宮小雷:“夥計,到樓下抽,別說是我給的!”
我和宮小雷扯著老傻奔了樓下,班長遠遠的站在樹陰下雙目緊盯著這邊。
老傻點上煙,呼呼地抽了幾口,滿足地躺在陰涼下慢慢享受。
宮小雷吐著菸圈悄聲說:“四哥,要是想越獄的話,這可真是個好機會……”
我連忙堵住他的嘴:“你瘋了!你一跑,班長'啪!'……”
這聲啪字剛出口,就真的聽到“啪”地一聲悶響!我順著響聲抬眼一看,壞了!老羊肉象一灘鼻涕一樣的躺在地下,頭上汩汩地冒著鮮血,間或還有白色的塊狀物隨著鮮血一起淌出來,我的眼前一花,突然覺得那裡盛開著一朵美麗的鮮花。
“救人吶!有人跳樓啦!”我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
回到號子,滿屋人都沉悶不語。劉所輪流提著下午出去幹活的人問話,大家大都沒有看清楚,真正的目擊者大概就是我了,劉所問得很仔細,我照實說了一遍,劉所大睜著空洞的眼睛喃喃地說道:“難道就該著我倒黴?為什麼……為什麼?”
晚上,駐所檢察院又來人把大家輪番提了一遍。
老羊肉這到底是怎麼了?明天他可是就走出這陰森的大門了啊……難道他真的死了嗎?
劉所噤若寒蟬的眼睛不時在小視窗閃現。我盯著老羊肉留下的薄薄的毯子,悽然淚下。
上午剛剛吃過了早飯,小喇叭裡就響起了菸袋鍋的聲音,大意是老羊肉畏罪自殺,通知家人了,家人都不願意來收屍,純屬自絕於人民……聽得人心裡惶惶的。我就有點納悶,畏什麼罪?人都快要出去了還畏他孃的雞巴罪?人家壓根就沒有家人,怎麼來收屍?看守所的捐款不是給你當安家費了嗎?你為什麼還要想不開?我茫然……納悶歸納悶,日子還得照樣過。寒露倒是很自覺,匆忙吃罷了飯,不用吩咐,自己就跑到牆根蹲起了馬步。我回想起在廁所那難熬的一夜,氣就不打一處來,看著寒露那張醜陋的臉,不由得一陣噁心。我站起來朝他的臉上猛抽了一鞋底:“大傻逼,幫助我的時候想沒想過你也有今天?”
寒露看著我,嘴唇抽搐了一下:“老四,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想想,當時劉所就站在邊上……我敢不下手嗎?再說,你不也掂對過我嗎?”
“還敢嘴硬!”老傻一枕頭摔了過來,“猴子!給你寒哥表演表演你的鞭子功!”
瘦猴應聲而起,拿著毛巾去臉盆裡蘸溼了,提在手裡轉成一條粗粗的鞭子模樣,衝寒露吆喝了一聲:“嗨嗨,轉過身去!把脊樑給你大爺伸過來!操你媽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該我收拾你這個吊操的了!”
瘦猴的鞭子功確實厲害!幾鞭子下去,寒露的背上就多了幾條泛著血色的大蚯蚓,寒露冬瓜一樣的大臉頓時扭成了老太太的褲襠,難看得不成樣子。可憐寒哥挨一下,嘟囔一聲:“打得好。”等這聲打得好變成了類似被一百個嫖客上完了的妓女的叫*床聲時,瘦猴才停止了練功。
“怎麼樣?寒哥當年沒用這招伺候別人吧?”我過去踢了踢歪在地板上的寒露。
寒露有氣無力地哼哼道:“打得好……打得好……”
“我怎麼聽你這聲'打得好'那麼彆扭呢?”宮小雷踹了寒露屁股一腳,“真打得好還是假打得好?”
“真打得好。”
“真打得好就高興點兒說!別他媽跟死了爹似的!唱,唱《打勞改》我聽!你不是經常逼著我唱給你聽嗎?你他媽的唱不出激情來我還抽你!”瘦猴當頭又給了他一鞭子。
寒露低頭嚥了一口乾唾沫,閉著眼睛開口唱了起來:“打得好呀打得好!勞改打得好!三天兩頭吃乾飯呀還有大肉丸!咳呀麼咿呀咳!老婆孩子咱不管,去他娘了個蛋!打得好呀打得好!勞改打得好!黨的陽光當頭照呀照你個大光蛋!咳呀麼咿呀咳!左手右手當老婆,擼這個雞巴蛋!”
“好……唱得好!”宮小雷四爪朝天笑成了一隻翻了蓋的王八,寒露趁機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