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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在我再三告饒後他們才鬆開我,並下達了一條不容爭辯的命令:�
“限你在兩個月之內下海,否則閹了你!”�
老實說,儘管當時掀起了下海熱,我身邊下海者卻寥寥無人。下海對我而言並沒有吸引力,我所經歷的那場驚心動魄的畢業分配大戰足以使我以自己的職業滿足。蒙城是一座地理閉塞觀念落後,商品經濟不發達,國有企業虧得一〖HTK〗蹋〖HT〗糊塗,個體戶仍舊受到不加掩飾的歧視的城市。在這個落後的內陸城市中,那些有豐厚而穩定收入的機關、金融機構或壟斷行業,成為人們趨之若鶩拼命鑽營的職業。
那些機關小公務員,銀行小職員也就如同獨生子女受到不應有的寵愛一樣自然產生一種高人一等,令人厭惡的驕橫之氣。蒙城小妹妹找物件時是以已婚婦人甚至老太太的眼光為標準的,通常只問三個問題:首先,是問對方在哪個單位上班,其次,是他父母在哪個單位上班,最後,是能不能把自己調到一個好單位上班。她們絕不會問對方文化高不高,有什麼情趣愛好,幽默不幽默,會不會外語或電腦,將來有什麼打算,甚至不問他長不長六指有不有狐臭或香港腳是不是近親子女。這種老太太式的婚姻觀是蒙城最無恥的時髦,這種俗不可耐愚得可笑的時髦只有在內地的小城市小縣城中人們才熟悉。蒙城就象巴爾扎克在其名著《攪水女人》中描繪的那個“伊蘇屯”一樣——我們這個地方的人就是這樣!奈何?�
四
那天早上,瑤姐一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地把那次隨糜局長外出拍的一大撂照片拿出來讓我們欣賞。�
“咦,你們怎麼到了峨眉山?”我看著一張她和幾隻猴子的合影。猴子通人性,我從它們幸福快活的笑中可以判定那是幾隻公猴子。�
“客人要求隨便看看,糜局長又不好拒絕,本小姐只好奉陪羅。”瑤姐眉飛色舞地說。�
果然有許多照片的背景都是峨眉山的景點,三年前我上大二時曾經去旅遊過。瑤姐如風中楊柳,千姿百態,婀娜多姿,做出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極度誇張的造型,糜局長和客人反而沒有照幾張,表情動作都很呆板。有一張合影最有意思,糜局長和幾個客人僕人似地把瑤姐擁立當中,瑤姐穿一襲紅衣,長髮飄逸,如一支紅杏出牆,笑得極燦爛,一隻猴子得意地對準鏡頭撒尿。�
“怎麼樣?”瑤姐嬌滴滴地問,看來她對這張照片最滿意。�
“你看你幸福得福兒嗨喲。”小苟評價道。�
“豐收的喜悅照。”老袁發表了高論之後又以略嫌不足的語氣分析道:“唉呀,我看缺點東西點綴一下。”�
“什麼!”瑤姐急切地問。�
“不好說不好說。”老袁陰險地笑起來,一張歪嘴拉大了傾斜的角度。�
“老袁你賣什麼關子,快說嘛。”瑤姐催他。�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老袁宣告後補充道,“豐收的喜悅照嘛,依我看呀,要是你在懷裡左手抱一個大南瓜,右手抱一條小肥豬效果就更妙了。”�
我們趁機起鬨,瑤姐“呸”了一聲就把照片搶回去了,不一會她就又唱起了她那首百唱不厭的《女人是老虎》。�
我把那天市裡的檔案送到糜局長辦公室,門沒關,我就徑直走了進去。我剛進小門就看見糜局長正站起來,在牆邊鏡子前住頭上抹什麼東西,我一看桌上,原來是一瓶“章光101生髮靈”,我心頭剎時湧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這種感覺刺激了我的面板,條件反射般地引起片片密密匝匝的小白斑點,同時毛孔擴張,汗毛直立,頭皮發麻。這種感覺我在聽蔡小寶的歌讀王三水的詩時也曾出現。�
糜局長看見我,趕緊坐回原位,一把將瓶子放回抽屜,一邊問:“你,你有什麼事?”�
“昨天市裡送來兩份檔案,有一份是要錢的。”我把檔案放在他的面前,畢恭畢敬地侍立旁邊。�
糜局長並不著急看,只是問:“是誰送來的?”�
“一男一女,我不認識。”我說,“噢,男的是個胖子,五十多歲,看上去挺厲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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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長得象胡漢山?”糜局長這才笑了,“又是那個傢伙,我的老同事了。”�
我心裡有點虛,又問:“局長還有什麼事嗎?”�
“等等,幫我報個帳。”他一邊說一邊從皮夾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發票,然後又用一支碩大的鋼筆在每張發票上寫了“請報銷”三個字,落上自己大名和日期,發票五花八門,但大數額髮票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