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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社的“莽漢”納伯特、《時代》週刊“斷腿”巴利、法新社克里斯蒂安、路透社阿萊……我們還組織了英雄美酒俱樂部。
回至北京,我天天只能蹬著我的那輛破舊腳踏車,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我的“長腿跳鼠”。
直到現在,每逢金烏西墜,我都會變得魂不守舍,彷彿又變成一隻沙狐,又回到金字塔西側那片大沙漠,眼前總是一片金黃,一切全都凝固,沒有聲音也沒有風,我坐在大吉普的引擎蓋上,從汽車冰箱中摸出冰鎮啤酒,遙望遠方成群的撒哈拉沙鴿在晚霞中追趕沙漠落日享受追趕新聞間的短暫寧靜,默默體驗天涯客的孤獨,想象母親花白的頭髮在炊煙中飛舞。我爬下大吉普,在側逆光的陰影裡左右端詳與我朝夕相處的“長腿跳鼠”。落日餘輝裡我的“長腿美人”不斷變化著色彩,籠罩在神秘的紅光紫霧之中,撒哈拉沙漠上拖著她長長的倩影,像瑪麗蓮·夢露在阿拉斯加封凍的育空河畔舒展玉腿……戰鬥、掙扎、死亡,反反覆覆永不休止。醉眠中我看到漢尼拔的縱隊、馬木留克的騎兵、拿破崙的方陣、隆美爾的坦克隨著我的大吉普滾滾而去。我平端著尼康相機,在300MM鏡頭中看到我自己:在駕駛學校鑽研吉普,在秦嶺林海追熊貓坐吉普,在青藏高原探險開吉普,在海灣戰爭中往返巴格達一安曼還是吉普……
離職回國的那天凌晨,我和駐埃及武官曹彭齡將軍最後一次將大吉普開上金字塔西側的沙丘之頂。曹不僅是我北大的校友,還是海灣戰爭在巴格達結成的刎頸之交,也是開羅惟一理解我心志的中國人。與大吉普耳鬢廝磨之後,我最後親吻了我的“長腿美人”,在她的右風擋遮陽板上,我用黑色記號筆留下最後的愛意:“老兄,好好愛這無言的戰友,她到過海灣,還捱過恐怖分子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