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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可是做不到。因為他曾經向他報過警,向他求救過。
關於烏嶺煤礦發生礦難死了很多人的事,他已經在好幾天前就聽到了風聲。可這種事在平巒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從公安局內部分工上說,也和他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他可以裝聾作啞。何況,縣委書記何清和縣長蔣福民專門在一次範圍較大的領導幹部會議上打過招呼,說有人居心叵測,唯恐天下不亂,想破壞平巒穩定團結的好局面,破壞烏嶺煤礦的生產。告誡平巒的黨員幹部不信謠,不傳謠,並把它做為一條政治紀律來執行。蔣福民還聲色俱厲地說:“烏嶺煤礦出了事對我們平巒誰有好處?誰也沒有,要是煤礦黃了,你們的工資都開不出來,你們必須象愛護眼珠一樣愛護烏嶺煤礦,別說沒出事,就是出事了也要努力減少負面影響……如果有誰不和縣委縣政府保持一致,堅決採取組織措施。”
這樣,他就更不能、不敢過問了。對蔣福民的為人,他是太瞭解了。雖說何清是縣委書記,可平巒當家的實際上還是他姓蔣的。此人精於權術,擅長整人,上邊有堅實的靠山,下邊又有一群鐵桿弟兄,誰拿他也沒有辦法。據說,何清剛來時曾想和他鬥鬥,可不久也乖乖地服了軟。陳英奇雖然在刑偵破案上是高手,卻絕不敢和蔣福民叫板。
因此,他和所有平巒縣幹部一樣,選擇了沉默。幾天過去,“謠傳”果然聽不到了,烏嶺那邊也一直很平靜,這件事好象就要過去了。
可是,就在這時,他來了。
當陳英奇發現湯義他們在休息日辦理一起並不屬於他們職權範圍的案件時,就覺得反常,繼而認出三個誣陷者中的一人是屢受公安機關打擊的地痞,更覺不對頭。後來,又得知那個來兄弟要去烏嶺尋找失蹤的記者妻子,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再後來,又得知那位兄弟遭摩托車襲擊及公共汽車停開的事,就什麼都明白了。對了,他還暗中做了調查,知道誣陷那個兄弟的黑胡茬來自烏嶺煤礦,就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不,昨天在烏嶺還碰到他了,躲躲閃閃的,說什麼是保安大隊的人,在井下被人給收拾了,活該!當時,真想追問他誣陷人那件事來著,因為時機場合不對,強忍住了。媽的,他們太猖狂了,太大膽了,能量也太大了……
這就是陳英奇內心的真實狀態。他發自內心地希望那位弟兄去烏嶺,弄出點事情來。可是,他卻不敢公開幫助他,只能用話刺激他前往,暗示他租車或者搭車,並暗暗為他祈禱,為他擔憂。
後來發生的事證明,他的擔憂不是多餘,昨天凌晨,他接到了那個電話,雖然話沒說完就斷線了,可那明顯是求救。他猜測他已身陷險境,立刻帶領兩名得力的屬下驅車前往烏嶺。
可是,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在前思後想之後,他只能採取那樣的方式兩次幫他。即使用那樣的方式,也還是擔了很大的風險。
然而,現在看,他還是沒有逃出去,還是落到了他們手中。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陳英奇起床後再次撥他的手機和他家中的電話,都沒有人接,手機更是可疑地沉默著。
完全是試一試的心理,陳英奇接著又掛了兩個電話,第一個是按他留下的號碼,撥了他在省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值班室,問他回去沒有,對方的回答是否定的。第二個是撥本局刑警大隊的值班室,問從昨天下午至今有沒有什麼情況。值班刑警報告說,除了昨天中午接到110轉來的一起綁架報警外再無其它重大案情。他問綁架報警是怎麼回事,值班刑警說,報警人看到招待所大門外有一個人被綁架進一輛轎車,可巡警大隊趕到時卻發現那裡一片平靜,因報警人沒留姓名地址,無處核查,此後,也再未接到同樣報警。因此,他們懷疑是假警。
陳英奇放下電話,心裡明白,那不是假警,是真的,被綁架的一定是那個弟兄。
這一切都證明,他確實已經落到他們手中。
他們將怎麼對待他……
陳英奇不寒而慄。
他想跟人說一說這件事,可是想來想去找不合適的人,只能給局長彭方掛電話,可掛到半路忽然想起,彭方去省廳開會了。撥他的手機是:“你撥打的手機已經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
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了。
難道,你就這樣袖手旁觀,看著這一切發生。別忘了你是警察,是刑警,是刑偵副局長……
可是,你也是平巒人,你生活在平巒,而且,你的兒子就在烏嶺煤礦上班,端著他們的飯碗。
一想到兒子,陳英奇更感為難。兒子是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