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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他最終折服在恐懼之下,有了懺悔的悲咽。此刻別說逼問他viper窩藏的位置,恐怕連兒時偷過同桌鉛筆頭兒的類似囧事,也嚇得一股腦兒說出,求生欲已經將他過去的一切囂張跋扈,清空的乾乾淨淨。
一股人體排洩汙物的惡臭,從水下泛起,昔日威風凜凜的強盜頭子,這會獻出了原型,承認了自己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種類。
鉤掛住的鱷魚,因疼痛刺激出的第一波劇烈掙扭,完全的逝去,我開始把住長杆兒上提,待到它整隻肥厚的身子全部脫離水面,才感覺這傢伙體積不小,遠比在水下看著壯碩。
提升過程裡,鱷魚自身的向心力,另它下頜與鐵鉤之間產生拉力,這種疼痛,刺激的它幾度凌空騰甩,如咬中魚鉤的蜥蜴,四肢拼命做劃遊狀,彷彿要藉助空氣,緩和一下鉤扯的痛苦。
鱷魚被鉤拽的傷口,在重力和拉力的作用下,汩汩血漿奔如泉湧,順著青灰的鱗甲脊背和白而微黃肚皮,成蛇形狀下滑。可能是滄鬼的頭或者腳掌,已經被群鱷的牙齒傷到,鐵籠四周的水面,溶解漂散著黑與紅兩種血液。
黑血應該是狐猴死後,窩在血管裡的血液因缺氧而變黑,紅色自然是尚可呼吸的滄鬼和鉤杆兒下的鱷魚釋放。
為了在滄鬼這個活體誘餌失去作用前,多捕些鱷魚上來填補食物,我急速的搗騰著長杆兒,利用鱷魚掙扎的間歇,儘量快的向上拉拽。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零八章 … 破鱗斷骨的猛錘
手臂和背部的肌肉,膨脹的格外強烈,這隻寬吻鱷約有一百五十斤的樣子,但它畢竟是暴力十足的活物,提拽它時,不僅要準確的調順力道,更得提防危險。
鱷魚前面的兩隻小爪子,如孩童般的手指,哆嗦著想鉤抓船幫,可船身是斜面,它若伸撓的幅度太大,鉤穿的嘴巴就會扯拉的更疼,最終只能任由自己被我慢慢提升。
我不可將鱷魚一下拉上甲板,那無異於把獵物放在擂臺的位置,要和它決鬥一場。抱著捕獵食物的目的,自己受到任何傷害,都無勝利的意義可言,更無這種拖沓的時間。
鐵籠像火車上翻滾下的包裹,被這群水中的土著鱷爭奪撕扯。鉤拉的鱷魚,好似感到自己的前爪,即將扒住船舷,兩隻暗紅琥珀色的剔透炯眼,如見到救命稻草,閃出爆發前的冷酷寒光。
開始以為這隻鱷魚,熬不住疼痛開始流淚,但冷血動物依靠陽光作為第二能源,是毫無情感的。一定是它暗算好,上了甲板就撲咬我離它牙齒最近的小腿,才興奮的瞳孔放大,保護膜收縮,溢位液體。
這種異常,立刻引起我的警惕,鱷魚的嘴唇黏粘著青色細碎的浮萍,像剛喝了一口綠色麥片粥,舌頭還未來得及去添上唇,離我還剩半米時,我努力著把長杆兒夾緊在左臂與腰肋間,空出一隻手。
鱷魚的暗紅瞳孔,誇張的放大,以為自己的牙齒,即將為下頜的痛楚報復。可它並不知道,我腳後踩著的東西,已經被我攥在手裡。
我依靠上肢,歪挑著這隻寬吻鱷,將它身子側對甲板,這隻傢伙就像和成人打架的小孩,被按住了腦袋,拼命張抓著胳膊,指尖卻只夠摸到對方衣角。
微微向後欠身,先使鱷魚左前一隻爪子搭扒在船舷,它很實相,或者是因為下頜給鉤的格外疼,所以那隻小爪子,一旦扒抓住船舷,就如磁鐵般吸附在上面,急速分擔身子重量,緩解下頜痛楚。
見到鱷魚義無反顧,開始扭聳身子,試圖把第二隻前爪也鉤扒過來。攥緊鐵錘的手腕一抖,掄圓了胳膊,衝那墊著鼓橫舷的青黑肉爪,勁猛的砸下去。“噗滋”一聲,爪上的鱗皮,攆著血肉,從鱷魚腳骨上脫落。
“當,當。”沒等鱷魚感到疼痛後掙叫,又結結實實的補了兩錘。這會兒的鱷魚,都還沒有曬太陽,體內的血液,如冰鎮的汽水,卷著泡沫往我臉上濺。看似乾枯的爪子,沒想到一錘下去,爆裂的血肉如此飽滿。
鐵錘的最後一下,砸的有些偏斜,主要是鱷魚爪骨斷裂嚴重,殘餘的藕斷絲連之處,猛錘和船舷的金屬邊緣接觸密切,不免迸射出四碎的火星。
斷裂的前爪,被鱷魚急速回抽時,帶進了河水裡,下面的三條大鱷,像訓練有素的警犬,跳接主人拋起的骨頭,V字型大口,齊刷刷張開,宛如巨大的食人花,將這塊兒蒼蠅比例的小碎肉,竄接進嘴巴。
吃到的那隻,像初嘗人參果的八戒,沒等滋味在嘴裡擴撒,就挺聳脖子,眼球給保護膜重新整理了一下。其餘沒能搶到的,只好含著口水,更憤怒的攻擊鐵籠。
砸成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