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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噸位大船,別說小小溪澗的魚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鯨、白鯊都別妄想拱翻。不過,聽那跋扈的撞擊聲,不難想象,小木筏上的侏儒野人,遭遇這種襲擊,絕對成滾進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塊山魈肉,閃著粼粼油光,噴香燙手。拿上甲板五根鉤繩,鋒利鋥亮的大鉤子,宛如一把鐮刀,月色下發出幽寒。腳踩著冒油的肉,狠狠的鉤扎進去,利用一米長的圓木樁做魚漂,使肉餌懸浮在水下兩米半。
大船的首位和兩側,各拋一條垂釣繩,並固定在舷欄。剩下的最後一個肉鉤,被我站在炮臺上掄到五十米遠的溪心。可惜沒有小駝鈴,系在繩子能提示獵物咬鉤。月色從峰頂縫隙漏下些絲,雖然皎潔,卻吝嗇的很。溪水嘩嘩流淌,只聽得清晰,卻看不清楚木漂的動靜。
所以,我揹著阿卡步槍,在甲板上來回走動,摸摸這根兒扥扥那根兒,巡查有無掛到魚嘴產生掙扎。為了吸引魚群,我在每個拋鉤的地方,插上一個燃燒的火把。
沒過一會兒,大群銀白色小魚,竄動著三角腦袋,聚集在熒光下。它們瞪著黑米粒眼睛,使勁兒吧嗒小嘴兒,像夜裡也沒吃上飯,過來討要食物。要有張大網,對準這坨翻滾著的小魚群罩下,至少兜上二三十斤。擱在鍋裡一煮,它們再也感覺不到餓,我們也好墊巴墊巴。
柳葉大小的生命,在火光映照的溪流中越聚越大,很快吸引了食物鏈上端的大魚靠近。只要鉤繩猛地一抖,急速拉直,我就用粗壯的手臂,將它拽出水面,阿卡步槍的子彈,自然會安撫獵物的反抗。
“嗚嗯,嗚嗯,嗚嗯……”一陣鬼哭似的叫聲,忽然從船頭髮出。僅憑聽覺,我根本判斷不出聲源是何物,這種音色,像鬣狗搶不到獅口鮮肉時發嗲。我迅速摘下步槍,開啟保險栓,拿著移動光源,向船頭慢慢靠近。
“不管什麼,只要不是人,打死活該。”心裡想著,扣扳機的手指開始發力。槍頭先於我的頭探出了甲板。電光像個長桶,順著藍色鉤繩照進水面。果然一隻野狗,被溪流衝的難以平衡,要不是嘴巴咬住繩子,早不知衝到何處。
它皮毛盡溼,眼睛在燈光中漫射,閃出藍寶石的亮。我並沒拉繩救它,儘管那種眼神充滿哀求。因為,野狗狹長的嘴巴前端,露出四顆尖利獠牙,足以證明這是一隻狼。
這隻尚無生存經驗的幼年狼崽,也許是上游溪水衝過來的。或者,嗅覺到了烤山魈的肉香,一失足成了落水狗。槍倒是容易打死它,撈上甲板卻很難。
我跑回大廳,急速尋找長杆兒。蘆雅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竟歪倒在火爐旁睡著了。這會兒顧不上管她,提著綁好的鉤杆兒,又衝到船頭。
幼年狼崽仍撕咬住繩子,見我再次出現,忙斜著藍眼珠子瞧我。它既想尋求幫助,又對我畏懼,這狼見我倒是第一次,可我見狼卻很多次。現在,我一點都不害怕,既然非鬼猴之類的物種,子彈就是萬能的注射劑。
肉鉤寒光閃閃,被長杆兒舉著,顫顫悠悠的靠到狼頭。小狼立刻緊張起來,不斷嗚咽抽動,咬著的繩子卻始終不放。我稍轉手腕,使鉤刺陷進它裂開的嘴巴。大概估計了一下,可以掛牢目標,便手把猛攥,朝後狠狠一拽。
鋒利的鉤子,彎著扎進小狼喉嚨,從耳朵眼兒冒出帶血的鉤尖兒。“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這種鑽心的疼,使它像垂釣出水的魚,死命掙扭身子。握著的木杆兒,猶如笨重機器的搖把兒,抖動不停。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四十五章 … 哀嚎中的飢餓
狼崽子的尖叫,非常刺耳,嚇醒了大廳剛睡著的蘆雅。她揉著倦懶惺忪的大眼,站在艙門觀望。“下次別這麼冒失出來,記得帶槍。這裡沒事,你回去睡。”
杆頭的小狼,像被火鉗子夾著,越叫越悽慘,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哀嚎聲如鋒利刀刃,將黑夜劃開道道口子,也劃開兩岸山壁上動物的清夢。
“嗷,嗷嗷,嗷……”月夜的狼嚎,宛如召喚的號角,從頭頂高遠的天縫響起,我急速仰望,皎黃迷幻的峰頂,正蹲著一頭黑乎乎的狼,它斑駁扦長的身影,投放在甲板上,飄悠晃動。狼的牙齒格外碩大,被擋住的月光,像一簇簇巨型蘆薈,在我腳邊扇動,吃人巨魔一般。
失去幼仔的母狼,聽到淒厲的慘叫,知道孩子遭遇劫難。它在幾百米的山峰,一時無法下來,黑色遮住它犀利的眼睛,卻遮不住它母性的焦急。彷彿盲人用耳朵感知恐懼,痛苦疊加。
我鉤拽著小狼,急速往船艙大廳跑,減弱它的慘叫聲。蘆雅見小狼歪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