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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把問題推測簡單了。”懸鴉說完,重新低下了頭,我知道,他眼神流露出一種不願被人看到的東西,才有意躲避視線。
殺死海盜王的真身,海魔號會陷入群盜無首的境地,而假的傑森約迪,便也名正言順,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海盜王,把持黑色財富的大權,再度起帆率領海盜,攻擊公海上出現的目標。
“現在,你腦子裡的推測是正確的,只有殺死困在索馬利亞的海盜王,海魔號上才能再次出現海盜王。”懸鴉那雙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察言觀色、探知對方內心思想的能力很強,我雖然表情呆滯,但心裡那點想法,還是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是的,我的確想到了這一點。”很快答覆了懸鴉,藉此掩蓋一下內心的浮動。
“我也上過海魔號,趕往索馬利亞刺殺海盜王之前,由一個印第安人陪護,他負責傳承任務,行動必須一步步推進,只要有一處失敗,任務便會擱淺。”
這話又讓我大吃一驚,他能瞭解那麼多,可想而知,這傢伙究竟深入到任務哪個階段。或許,他已經感受過索馬利亞的死亡刺激。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任務擱淺,無非兩種結果。一是計劃敗露,被海盜王的手下反撲追殺;二是遭受僱主的毒手:滅口。
“近來,印度洋海域突起多支海盜,其中勢力最強的一支,名為“索馬利亞水兵”。這些海盜組織,之所以像雨後春筍,有了滋長的溫床,就在於真正的海盜王被困,無法回到海魔號。”
紅彤彤的太陽,像個膽怯的孩子,正趴在遠處的丘陵山頭,偷偷窺望向我和懸鴉這裡。現在,我不免心有餘悸,當時若一刀宰了懸鴉,真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結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真的不堪一擊,也就不會從索馬利亞活著逃生。恐怕,也只是他這個“九命懸鴉”,才夠命數回來。
“山中無虎猴兒稱王,海盜王的退隱,緩解了其它海盜成長環境的壓力。”說完,我倆陷入了片刻沉默。
“我從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出海而來,進入印度洋海域時,明顯感到乘船環境加劇惡化。”
不難想象,原本勾結仰仗海魔號的那些小毛賊船,現在都各自尋求新的依附。這個過程,看似瓦解,實則刺激了海盜繁衍,好比細胞分裂前很虛弱,一旦分裂開來,成熟到再次分裂,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懸鴉聽完我的話,眼睛頓時一亮,他那先前的陰冷,以及時時顯現的鄙夷,彷彿哈在玻璃上的熱氣,被幹布一下抹了去。
“哦,你這麼一說,我反而猜到你是誰了,你應該就是極富傳奇色彩的東南亞叛逃傭兵,被三個國家聯手通緝,代號:殺戮機器的追馬!”說完,懸鴉喜上眉梢兒,翹首企盼似的等我點頭承認。
“是啊,我做傭兵之前,執行過很多替政府抹去汙點的任務。殺戮機器對我而言,不足為過,我從不姑息對手,卻為那些死在手上的無辜生命而悔恨餘生。”說完,我也不自覺地揪一朵身旁的小野花,撕扯起花瓣。
“哈哈,現在,你這個替別人剷除汙點的工具,卻也成了被顧忌的汙點,遭受嶄新工具的剷除。不過,你能活到今天,想必也探知到了人性的真諦,知道了生命與正義的奧秘。”
我抬起頭,再一次仰望參天的棕櫚樹,深深哀嘆了一口氣。五年來,這是第一次,我彷彿從懸鴉身上看到另一個自己,寂寞的靈魂終於有了對話的機會。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已經很幸運了,僅僅胸肌扎破點皮,就獲知了這些鮮為人知的資訊。”我恭敬地點了點,表示接受懸鴉的調侃。
從撕下懸鴉的面紗,看到他鼻子以下整張嘴唇,及下巴上的肉皮,全部給人剝去,甚至他緊裹的軀體,還遮藏著哪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傷殘,我就已經感觸頗深地瞭解到,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對我道出海盜內部如此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如果你想偷渡進入索馬利亞,萬不可從基斯馬尤市登陸,但又必須順著朱巴河靠向布阿萊,之後橫穿過拜達博,潛游進謝貝利河,逆流而上翻過邊境大壩,折入衣索比亞,這是唯一一條逃出生天之路。”
懸鴉說完,湧動的眼眸泛起一絲壞意,像等著看一出好戲。我懂他的意思,依照他描述的路線,別說去刺殺海盜王,隨後遭受追殺,就算單純去探險旅遊,已足矣使我丟到大半性命。
縱使活著越境,進入衣索比亞,那無邊無盡的沙漠,以及那些持槍的原住黑人,會在我筋疲力盡之際,輕易送我回上帝身邊。那樣,伊涼她們的命運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