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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歐陽修撰。修有《詩本義》,已著錄。其詞陳振孫《書錄解題》作一卷。
此為毛晉所刻,亦止一卷,而於總目中注原本三卷。蓋廬陵舊刻,兼載樂語,分為三卷。晉刪去樂語,仍併為一卷也。曾慥《樂府雅詞序》有云:“歐公一代儒宗,風流自命,詞章窈眇,世所矜式。乃小人或作豔曲,謬為公詞。”蔡絛《西清詩話》雲:“歐陽修之淺近者,謂是劉煇偽作。”《名臣錄》亦云:“修知貢舉,為下第舉子劉煇等所忌,以《醉蓬萊》、《望江南》誣之。”則修詞中已雜他人之作。又元豐中崔公度《跋馮延巳陽春錄》,謂“其間有誤入六一詞者”,則修詞又或竄入他集。蓋在宋時已無定本矣。晉此刻亦多所釐正,然諸選本中有梅堯臣《少年遊》“闌干十二獨憑春”一首,吳曾《能改齋漫錄》獨引為修詞。
且雲不惟聖俞、君復二詞不及,雖求諸唐人溫李集中,殆難與之為一。則堯臣當別有詞,此詞斷當屬修。晉未收此詞,尚不能無所闕漏。又如《越溪春》結語“沈麝不燒金鴨,玲瓏月照梨花”,系六字二句。集內尚沿坊本誤“玲”為“冷”、“瓏”為“籠”,遂以七字為句。是校讎亦未盡無訛。然終較他刻為稍善,故今從其本焉。
△《東坡詞》·一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蘇軾撰。軾有《易傳》,已著錄。《宋史·藝文志》載軾詞一卷。《書錄解題》則稱《東坡詞》二卷。此本乃毛晉所刻,後有晉跋雲:“得金陵刊本,凡混入黃、晁、秦、柳之作俱經芟去。”然刊削尚有未盡者,如開卷《陽關曲》三首,已載入詩集之中,乃餞李公擇絕句。其曰以《小秦王》歌之者,乃唐人歌詩之法。宋代失傳,惟《小秦王》調近絕句,故借其聲律以歌之。非別有詞調謂之《陽關曲》也。使當時有《陽關曲》一調,則必自有本調之宮律,何必更借《小秦王》乎。以是收之詞集,未免氾濫。至集中《念奴嬌》一首,朱彝尊《詞綜》據《容齋隨筆》所載黃庭堅手書本,改“浪淘盡”為“浪聲沉”,“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為“多情應是我笑生華髮”。因謂“浪淘盡”三字於調不協,“多情”
句應上四下五。然考毛幵此調,如“筭無地”、“閬風頂”,皆作仄平仄,豈可俱謂之未協。石孝友此調雲:“九重頻念此,袞衣華髮。”周紫芝此調雲:“白頭應記得,尊前傾蓋。”亦何嘗不作上五下四句乎。又趙彥衛《雲麓漫鈔》辨賀新涼《詞版本》“乳燕飛華屋”句,真跡“飛”作“棲”。《水調歌詞》版本“但願人長久”句,真跡“願”作“得”。指為妄改古書之失。然二字之工拙,皆相去不遠。前人著作,時有改定,何必定以真跡為斷乎。晉此刻不取洪、趙之說,則深為有見矣。詞自晚唐、五代以來,以清切婉麗為宗。至柳永而一變,如詩家之有白居易。至軾而又一變,如詩家之有韓愈。遂開南宋辛棄疾等一派。尋源溯流,不能不謂之別格。然謂之不工則不可。故至今日,尚與花間一派並行而不能偏廢。曾敏行《獨醒雜誌》載“軾守徐州日,作燕子樓樂章。其稿初具,邏卒已聞張建封廟中有鬼歌之”。其事荒誕不足信。然足見軾之詞曲,輿隸亦相傳誦,故造作是說也。
△《山谷詞》·一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黃庭堅撰。庭堅有《山谷集》,已著錄。此其別行之本也。《宋史·藝文志》載《庭堅樂府》二卷。《書錄解題》則載《山谷詞》一卷,蓋宋代傳刻已合併之矣。陳振孫於晁無咎詞調下引補之語曰:“今代詞手,惟秦七、黃九。他人不能及也。”於此集條下又引補之語曰:“魯直間作小詞固高妙,然不是當行家語,自是著腔子唱好詩。”二說自相矛盾。考秦七、黃九語在《後山詩話》中,乃陳師道語,殆振孫誤記歟?今觀其詞,如《沁園春·望遠行》,《千秋歲》第二首,《江城子》第二首,《兩同心》第二首、第三首,《少年心》第一首、第二首,《醜奴兒》第二首,《鼓笛令》四首,《好事近》第三首,皆褻諢不可名狀。至於《鼓笛令》第三首之用“《身差》”字,第四首之用“”字,皆字書所不載,尤不可解。不止補之所云不當行已也。顧其佳者則妙脫蹊徑,迥出慧心。
補之著腔好詩之說,頗為近之。師道以配秦觀,殆非定論。觀其《兩同心》第二首與第三首,《玉樓春詞》第一首與第二首,《醉蓬萊》第一首與第二首,皆改本與初本並存。則當時以其名重,片紙隻字,皆一概收拾,美惡雜陳,故至於是。
是固宜分別觀之矣。陸游《老學庵筆記》辨其《念奴嬌》詞“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愛聽臨風笛”句。俗本不知其用蜀中方音,改“笛”為“曲”以